“老爷,我不相信!”三姨娘哭着道:“我性子温和,从来不说一句重话,这你都知道。我跟韦婆子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害我?害了我之后,她能有什么好处?”
珍珠也恶人先告状,目光中盈盈含着泪花,“韦嬷嬷,你做的事,为什么要推到我头上?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外面,首先代表了各自的主子,其次才是我们自己。幸好三姨娘实诚,不会多想,万一对我们小姐产生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可如何是好?”
珍珠把自己摘了出去,顺便把赵雅乐也摘了出来,又夸了三姨娘,如果三姨娘攀咬赵雅乐或者谭氏,那她就不是个实诚人了。
赵厚朴沉吟不语,他觉得三姨娘与珍珠都说得对。韦婆子害三姨娘不能怀孕,有什么好处?
三姨娘没有孩子,真正能得好处的是谁?二姨娘、谭氏,甚至赵云昕,都是受益人。
二姨娘自己也没有孩子,年纪比三姨娘长,这两年赵厚朴对她的宠不及对三姨娘的,二姨娘怀恨在心动这个手脚也有可能。
可是二姨娘指使不动赵雅乐的丫头吧?
那就是谭氏。
现在看一看,除了伊心姐妹是谭氏当年身份低微时,由田氏所出,谭氏生下赵云昕之后,怀赵雅静的时候,二姨娘就被自己收了房,之后又有三姨娘,可她们两个却一直没有孩子。
二姨娘曾怀过孕,后来流掉了,她一直怪谭氏心恨,之后两人斗得你死我活,直到这几年才有所收敛。
所以二姨娘有这种锥心之痛,应该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三姨娘。
谭氏作为正妻,自然不愿意府里有孩子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以免将来跟自己的孩子不同心,勾心斗角的争夺家产。
谭氏又是当家太太,她吩咐的事,谁敢不做?珍珠做为赵雅乐的丫头,别人指使不得,但谭氏一定可以!
赵厚朴的眼底闪过几抹锋芒。
他不怀疑赵云昕,绝不可能是赵云昕。
赵云昕完全就是一个读圣贤书读傻了的,连蚂蚁都不敢踩死,又怎么会做害人的事?
谭氏!谭氏!赵厚朴狠狠地想,你好狠的心!
珍珠是个机灵的,看着赵厚朴阴沉的脸色,迟迟不说话,便猜他不相信韦婆子的话,只怕已经把这笔帐记到赵雅乐或者谭氏身上去了。
“老爷……姨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珍珠犹豫着开口。
“讲!”赵厚朴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是谭氏在背后主谋,他倒想听听珍珠能说出什么真话来!
“姨娘说错了,韦嬷嬷心里记恨着姨娘呢!”
珍珠此话一出,三姨娘与韦婆子均惊讶地看向她。
“奴婢娘亲与韦嬷嬷是多年的好友,两家又是离得近。我前不久回家偶然听到奴婢娘亲说,夏天韦嬷嬷洗坏了姨娘很喜欢的一件衣服,姨娘骂了她几句,她一直气不平,想找机会教训一下姨娘。”
韦婆子听完,觉得人心真是太险恶了!她对人家肝胆相照,可人家对她落井下石时没有半点犹豫。
洗坏三姨娘衣服的事,确实韦婆子跟珍珠娘亲说过,她当时有点气,说没想到越是温和的人发起脾气来越是吓人。旁的一句多余的都没有,从珍珠口里说出来,怎么就成了她记恨三姨娘多时了?
“老爷、姨娘!我冤枉!我从来对三姨娘只有感激之情,没有半点怨怼。我的药就是珍珠给我的,她说雅乐小姐不喜欢下贱胚子的姨娘们给她添弟弟妹妹,家里有她们兄妹三人足够了。所以从去年开春,三姨娘调养身体开始,珍珠就给我拿了土贝母和斑蝥过来,让我加在三姨娘的药包里,并把阿胶等物挑出来。”韦婆子也开始洗清自己。
珍珠这下急眼了:“韦嬷嬷,你别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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