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向来是想不通过事便不想，船到桥头自然直。长辈们叫她收，她只须心安理得即可。

    她挑了几件适合小姑娘们佩戴的，往里面各装了两片金叶子，给鲁愈姐妹。又特别给荆氏准备了一套摞丝镶宝石的赤金头面，给鲁家小弟一个金项圈，鲁师傅一块羊脂玉佩。

    到了鲁家医馆，荆氏直摆手不肯收，“你是晚辈，凭借自己的医术，好不容易挣来一笔钱，不自己留着防身，送这么贵重的年礼给我们，我们作为长辈收之有愧。”

    赵厚朴不是一个好父亲，谭氏也是个不好相与的，荆氏能够想象得到，伊心一个初回城没多久的姑娘家，冒了多大的风险才挣来这么一笔钱，却全用在了给他们送年礼的上，荆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收的。

    荆氏带伊心去厨房看赵家送来的年礼，猪、牛、羊三牲肉各一腿，合起来大约有一百斤，只要处理得好，他们家上半年的肉就不缺了。粳米、面粉、杂粮、干果等各几十斤，今年还加了十条三四斤重的鲢鱼、草鱼，算是比往年略显丰盛了。

    伊心没想到，赵厚朴的年礼单子上竟然有鲁家，看起来数量都还不错，鲁家过一个丰盛年是不成问题了。

    但是，“那是爹爹代表赵家送给鲁师伯的，我这些是代表师父送给姑姑和妹妹、弟弟的，这是两码事，姑姑别推辞了。”伊心笑道。

    “你师父哪是这么细心的人？知道都是你的主意，收回去，你留着送其他的长辈，像我这样大门不出，也用不上这些好东西。”荆氏还是坚持。

    “这是我专门挑的，送给其他人也不合适，姑姑真要我拿回去吗？那我多伤心啊，第一次给姑姑们送礼，姑姑就不收，我保证明年不送了不行吗？”伊心撒娇。

    “收下吧，这是孩子的一片心意。”鲁师傅发了话。

    荆氏看了丈夫一眼，心里叹息着收了下来。想想她之前给伊心准备的一对镀金竹叶簪，她觉得太寒酸了，根本拿不出手。

    趁着伊心在厅里跟孩子们玩耍的时间，荆氏进了里间。

    打开暗门，拿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黑匣子，里面是一对水滴状祖母绿耳坠。这是她的母亲留给她最后的东西，她原本想着将来传给自己的儿媳妇，现在只能拿出来还礼给伊心了。

    伊心把礼物分给各人，鲁愈姐妹看到金叶子都呆住了，也跟荆氏一样，急忙装了起来，又要还给伊心。

    伊心替她们收起来，悄声告诉她们，这是她们三人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大人们。

    鲁愈年长，似懂非懂，却能看到伊心眼里真诚的光。她想起有时候生意不好时，父母为进货费用而发愁，别说吃肉，连饭都吃不饱，娘亲常常躲在厨房里吃野菜。

    她没有推脱，把妹妹的两片金叶子也收到自己的荷包里来，对伊心道：“姐姐，我永远都会记得你这份恩情的，假如我以后有出息，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有了这四片金叶子，起码这几年父母都可以不用为那几十两的药材费而发愁了。

    伊心见鲁愈明白了自己的用心，摸着她的头道：“傻孩子，我们是姐妹，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以后有难处就来找我，我绝不推辞。”

    鲁愈笑起来，眉眼弯弯，有少女特有的娇憨。

    伊心便去找荆氏，敲了门她没应。伊心掀开帘子，看到荆氏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对祖母绿耳坠正在发愣。

    “姑姑。”伊心在门口唤一声。

    荆氏才回过神来，笑着招手：“快过来。”

    伊心浅笑着走过去，“刚才姑姑在想什么？”

    荆氏拉着她坐到自己旁边，就把耳坠往她的耳朵上挂，笑着点头，“还不错，颜色虽然重了些，但你年轻，肤色又白皙，可以等成婚之后戴，显得人沉稳。”

    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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