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我听见了一声清晰的器具碰撞的声音,然后我看见狄泽直起了腰,随后端着一只碗转过了身,我看着他就跟看见什么炼了魔药的巫婆一样。
我定定地看着他手里的碗,心情有些忐忑。
毕竟从前我根本就没接触过这些玩意儿,此时心里自然是没底的。
“好了?”我颤声问。
“嗯,好了。”狄泽说着,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
那碗似乎是木头做的,通体漆黑,花熬出的汁水看上去红澄澄的,倒在碗里,就跟放了一碗血,掺了点水进去搅合了一通似的。我看了一眼,就差点没了将它喝下去的欲.望。
阎王往他手里看了一眼,颇为惊讶:“原来你是摘花去了?”
狄泽依旧没有搭理他,只一心将碗端起来送到了我的唇边,“喝掉。”狄泽的口吻可以说是冷漠且带着命令式的。
不过我知道为了救我的性命,他在当中究竟忙活了多少,所以我不仅丝毫不觉得不快,反而还觉得心底某个地方柔软极了。
随着木碗贴到我的唇边,我也渐渐闻见了一股扑鼻而来的清香。一下子,碗里的汁水就显得不是那样令人难以下咽了。我伸手去接碗,不小心碰了一下狄泽的手背,我赶紧蜷了蜷手指,抓着碗就往嘴里倒去。
借着碗的遮掩,倒是没有暴露出那瞬间我的失态来。
我端着碗很快一饮而尽。
那汁水入喉就没了踪影,我甚至没有液体流经喉咙的感觉,我不自觉地舔了舔嘴。什么味儿都没了。
狄泽将碗从我手中抽走,然后直接交给了一旁的阎王,冷淡地道了一声:“多谢。”待到话音落下,他便攥住了我的手腕,准备带着我离开。
阎王一愣,大约是没想到狄泽会这般雷厉风行,当即不死心地问道:“这便走了?”
狄泽“嗯”了一声。
我心中忍不住嘀咕,狄泽对阎王是不是太不客气了些?怪异的是,这阎王似乎也没觉得有何处不对。
正想着呢,狄泽已经带着我往外走去了。
阎王似有些不大甘心,于是出声对着我们的背影喊道:“小友莫要忘记,改日再来地府。”
小友???
我懵了一下。我和阎王似乎也没说上几句话吧?怎么突然之间关系就有了这样的突飞猛进?一跃成为“友”了?和堂堂阎王成为朋友……还真叫我有些不敢想象。
狄泽皱了皱眉,问我:“刚才你和他说什么了?”
“他吃了我一袋薯片。”我无奈地说。我是真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阎王突然之间有了这样大的转变。一包薯片即可收买的阎王?恐怕没这样容易吧。说出去都成天方夜谭了。
狄泽却半点惊讶也没表现出来,他点了点头,便算是知道这件事了,别的话倒是没再问。
难道说阎王会有这样的表现,实属平常?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转念一想,日后也未必会来这里了,阎王态度如何,我倒真不必在意。也正如阎王所说,大概只有等我快死的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了。
正想着呢,我突然听狄泽开口道:“下个月我们还要再来一次。”
“下个月?还要再来?”我惊了一跳,原来还真得再回来啊!
“嗯,此花只能管一月之效,届时我会来接你。”
想到性命攸关,既然狄泽都不怕次次麻烦了,我还担心什么呢?我当即点了点头。但是等点完头之后,我又骤然觉得自己似乎占了狄泽的太多便宜。
从他第一次出手救我,到后面的次次维护,还有为我的性命而我四处奔波……包括我现在身上的这身神奇的衣服,都是来自于他。当一个人对我好了太多,我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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