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我的幻觉？还是我睡着了？我有些分不清。

    我忍不住朝车窗看去，车窗是紧闭着的。

    于是我直接伸手打开了车窗，下一刻，有什么跟着飘了进来……我没敢掏纸去擦，而是先转头看向了狄泽的方向。就在我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心脏都是狂跳着的。

    ——！！！

    还好。

    出现在我视线里的依旧是熟悉的面孔，是狄泽。而不是那张足以将人吓得魂飞魄散的残破面孔。

    “怎么了？”狄泽又问了一遍。

    我拿出纸擦了擦车窗的外部。

    因为天色暗，有什么水珠雨点打落在车窗上，也未必能看出什么颜色。但是当白色的面巾纸和其颜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时候，这些痕迹就变得无比清晰了。

    我拿着面巾纸在面前小心地摊开。

    狄泽抬手打开了车内的小灯。

    明亮的灯光落下来，面巾纸上……什么痕迹也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

    看来还真是我在做梦啊！

    这哪里有什么血雨啊？

    真是跟鬼打交道打多了，我的联想都变得丰富起来了。

    我无奈地看向狄泽，问他：“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嗯，你闭眼靠在椅背上休息。我叫你，你没有反应。”狄泽淡淡道。

    我低声和他说了我梦中的景象，然后还把手里的面巾纸放到了他的面前：“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狄泽低声道：“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我疑惑地看着他。梦境和现实完全不一样，这还有什么不一定的？

    狄泽淡淡道：“你闻。”

    “什么？”我愣了愣，没能反应过来。等思维停顿了一下之后，我才猛地反应过来，然后赶紧抽动了两下鼻子，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跟着窜入了我的鼻间。

    这种味道，好像、好像以前在哪里闻到过。

    但是仔细想想，却又捉摸不到了。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我已经不知道闻见过多少次血腥味儿了。

    狄泽低声道：“你的感官可能比你的意识更为灵敏，在它们意识到之后，就自觉在你的脑海中投下了影像，所以你梦见了血雨。只是其中难免经过了一些夸大加工，所以你梦见血雨的颜色很浓稠，甚至还梦见了一个脸部残破的怪物。”狄泽这样的身份，突然说出仿佛科学般的话来，一时间还真叫人有些不适应。

    “所以呢？”我怔怔地问。

    “所以现在外面有可能真的在下血雨？”狄泽道：“你闻见味道了吗？”

    “闻见了。”话音落下，我的背脊上已经陡然窜起了一股凉气。

    血雨！

    真的是血雨吗？

    狄泽问：“下车吗？”

    “啊，下车去看看雨吗？”我反问。

    “不。”狄泽指了指车窗外：“餐厅到了。”

    我顿时涨红了脸，赶紧推开了车门，同时肚子也应景地跟着咕叽地叫了两声。

    等走下去之后，凉风拂面而来，同样还有什么落在我的脸上，凉丝丝的、水水的……是雨。如果是平常的话，我虽然会恼恨于自己竟然没有带雨伞，但也绝不会是像此刻这样，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恶心。

    谁能忍受被血雨落在脸上的滋味儿呢？

    也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我总觉得鼻间始终缠绕着那股血腥味儿，让我觉得难受极了。

    我甚至忍不住拿起面巾纸擦了擦脸上的雨点，而将纸拿下来之后，我也没敢看上面有没有血色。我忍不住低声问：“真的可能会出现血雨吗？”

    “可能。”

    “那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我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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