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副字画我要了,麻烦你帮我把它包起来吧!”木须流指了指墙上的字画。
“您真是会识货的人哪!这幅画虽然不是出自什么名家大师之手,却是出自一个开了天眼的神人之手。”书画店老板笑了笑,一边用油布纸包装从墙上摘下来的字画。
“开了天眼的神人?”木须流微微摇了摇头,他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就想到了七梁山大化寺里遇到的戴神佛面具和尚,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
“实不相瞒,我亲眼看见他额头上有一道墨青的痕迹。我一开始还不相信,但后来,对方留下了这副画,说总有识货的人会看中的。临走前,他提到我父亲三年前去世,葬在一棵挂了两个鸟窝的青松之下。我跑回去看,果然那棵树上新建了两个鸟窝。你说奇不奇怪?我和他素不相识。”书店老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也可能三年前,你父亲葬礼时,他见过你,你没有见过他罢了。”木须流微微一笑,不再说话,掏出银子来付了钱。
木须流牵着马,悠悠地往对面的糕点店走。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戴面具的和尚到底是如何知道天成的身世的,那些陈年往事他只对天成一个人说过,甚至连门派里的那些徒弟也没说过。难道是天成自己说出去的?不过,当时还有卿玉山一家也是这件事情的知情人。
木须流穿过宽敞的方石街道,对面糕点店里依然没什么人,雨哗啦哗啦地下着,一个女子突然从后面窜出来,跑到糕点店的屋檐下面,用湿透了的手袖轻轻地拂去头上脸上的水滴,她的头发紧紧地沾在脸颊上,狼狈极了。
尽管如此,木须流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住了。
“雨柔”花雨柔就算化作灰烬,木须流也不会忘记了她的样子。只是,十几年不见,在这冷冷清清的雨天,竟然恰好就在这糕点店门口撞见了。事发突然,木须流竟然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女子听到木须流的声音,蓦然回首,她脸上满是雨渍,哗啦啦地往下流,就好像在流眼泪似的,她的声音很柔和,就像一匹柔软的绸缎:“须流”
“雨柔”木须流竟然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他把斗笠推开,好让自己更好的呈现在花雨柔的眼前,瓢泼大雨将他的头发淋湿了,现在他也变得和她一样像只落汤鸡了。
木须流只是看着花雨柔傻傻地笑,好像忽然之间又回到了初次见面时,当他还是个年青力壮的愣头小伙子。他在山林里的树丛中练剑,她穿着简朴的白布裙背着采药草的篮子从他身旁经过,两人目光相对的那一瞬间,仿若千言万语从两人之中穿行而过。
时光好像忽然就倒流了。
“你来买米发糕吗?”花雨柔也朝着木须流微微地笑了,那笑容并不像从前一样自然:“听说你娶妻生子了?”
“没有。雨柔十六年多前,我的确是捡到了一个婴孩。后来收他为徒,他的名字叫羽凤天成。”木须流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雨柔,过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当年分手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木须流今生今世,非你不娶。”
“须流”花雨柔眼眶里涌出一阵温热,“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已经”
“你还住在那间小木屋里吗?”木须流问。
“嗯。不如我们先到附近的茶馆里坐一坐吧!我全身都湿透了。”花雨柔抿着嘴,点头笑了起来。
木须流上前一步,伸出他宽厚的大手,掌心向天,缓缓道:“雨柔,如果这是天命,是缘分为什么我们还要违抗天意?”
花雨柔伸出她依旧纤长瘦弱的手掌,搭到木须流的手掌之上。两人携手共进,在到达最近一家小茶馆之前,空气中凝结着一种沉静的喜悦,就像一根点燃的礼炮爆发之前一样。
茶馆里一个人也没有,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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