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不和我一起走吗?”梨莞儿觉得奇怪。
“不了,拜堂成亲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凑热闹罢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已经走到这里了。却又说:‘不过是凑热闹罢了’。”梨莞儿学着那少年高傲的口气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千辛万苦地爬上这座山呢?”
梨莞儿照着少年说的,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往上走,果然在一刻钟之后,到了剑道门的后门,她甚至看到了一块破旧的木牌子立在山间:门派重地,若非得到掌门允许,不得擅自闯入。
“乐之门就没有这种陈规陋俗。”梨莞儿对那块木牌子嗤之以鼻。
不过,那禁地里像是打算施工似的,洞口堆满了铁制的脚手架。
剑道门的后院里早已经是宾朋满座,看样子连后院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不过,这里的情形比前门好多了。至少,还能自由行动。
梨莞儿抬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大树,光溜溜的,一片叶子也不剩下,连天也是灰蒙蒙的,看样子真实的婚礼一点儿也不像书上画的那样喜庆。红色的大灯笼,红色的丝带挂在光秃秃的庭院里,很容易就看出这场婚礼是一个仓促的决定。
“请问,木掌门呢?”梨莞儿礼貌地问了旁边一个胖胖的穿着官府的宾客。
“哎哟,你这女娃娃怎么这么不识趣啊?问木掌门在哪里?这还用问吗?他肯定是在某处休息着,等着晚上”胖宾客露出一脸淫笑。
“晚上什么?”梨莞儿傻乎乎地问。
“晚上洞房花烛呗!”另外一个牙齿上沾着一小片青豆角的男宾客看着梨莞儿坏坏的笑。
“毕竟已经快要到了年过半百的年纪了。”胖宾客补充道。
梨莞儿快速离开这两个不正经的人。
穿过庭院的走道,梨莞儿看到了走廊屋檐下结起了一串一串的冰凌,在冬天微弱的日光下闪闪发光,就像一串一串漂亮的项链。
一个年轻的剑道门弟子手上抬着一盘荔枝与梨莞儿擦肩而过,他猛然地看了她一眼,而她也看了那个弟子一眼,梨莞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卡在胸口,说不出来。他
“天成,天成师父要的荔枝准备好了吗?”门廊那边,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传过来。
“好了,好了。马上就来。”少年目光依依不舍地看着梨莞儿,被第二次催促之后,才赶紧抬着果盘跑掉。
“天成?他是谁?”梨莞儿看着少年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她跟着他,穿过了几道门廊,最终来到了正殿。
木须流穿着一身新郎官的衣服,遮不住他英岸魁梧的身材。他的佩剑依旧挂在身上,脸上都是激动的笑容,那种梨莞儿偶然在梨落的杂物堆里发现爹爹的某种宝贝才会有的激动笑容。
梨莞儿悄悄推测:木须流定是非常喜欢他要娶的女子,因为他脸上就像种了朵五彩缤纷的鲜花一样笑容灿烂。也许,新郎官都是这种神采奕奕的表情吧!
梨莞儿把目光从木须流身边转移开,她想找一找新娘子,找了半天没找到。终于想起来,结婚前三天,新郎和新娘就得要分开,暂时地互不相见了,这是风俗。为了赢得婚后幸福美满生活的风俗传统。
红纸剪成的喜字贴满了剑道门的每一道窗户,也许因为剑道门里全是男弟子,这些装饰看起来总觉得有点儿别扭。大堂里,大红色的桌布盖着桌子,五六张桌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
梨莞儿找不到新娘子,就开始找爹爹梨落。梨落也找不到,她不知道梨落不愿出席这种场合,完全是因为她。因为害怕见到濮其墨,对方又提起儿女之间的婚约。
与其到时候翻脸,还不如干脆不要见面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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