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灿这段时间一直都顺着顾洺憬。
尽管没有见面,但几乎事无巨细,顾洺憬都要黎灿讲给他听。
于是她便像记流水账一般,列出来小事小事给他看。
但却很少在他面前袒露自己真正的情绪。
比如跟洺绮一起,她会跟他说:
“我今天跟洺绮一起逛街”
却不会说,“今天跟洺绮在一起,我很开心”
她内心里仍然在抗拒着顾洺憬。
无论是他多么想要无孔不入的进入她的生活,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她表面顺从,但内心的那扇门,却从来没有向他打开过。
顾洺憬不依不饶,
“黎灿,我很好奇,你这么多年……是怎么在顾家生活下来的?”
黎灿摆弄着手机,仍然是不在乎的口吻,
“随心所欲,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呗”
让她想想看,自己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把佣人的白眼当日常,以跟廖兰欣吵架为乐……
跟钟舒漫冷淡相处,跟钟正南视而不见。
反正她都已经习惯了,最不济,也就是钟正南的“家法处置”罢了。
她十岁那年第一次受“家法处置”,躺在地砖上,浑身冰冷,她那会在想,为什么我要有爸爸呢?
如果自己被送进了孤儿院,日子会不会更好过一点?
但她偶尔也会自嘲,自己跟钟家这些人不容水火,巴不得跟钟正南早日断绝父女关系,却还一直心安理得的花着他的钱,着实是没有骨气。
她其实一点也不恨钟正南,他虽然对她没有多少爱意,但起码,在最初的时候,他给她片瓦遮头,和现在这样优渥的生活。
她这样的拧巴,只是为乐不断地提醒自己忘是因何才和这个所谓的“父亲”相认,她没办法把母亲的死归结于意外,于是她跟自己死磕,也跟钟益北死磕。
她很少有软弱的时候,从来是孤身一人,披甲上阵。
12年那年,钟舒漫即将迎来18岁生日。
钟正南在庄园里为她举行盛大的成人礼。
黎灿躺在房间里睡大觉,钟舒漫却突然闯进来,问她讨要“玲珑之心”。
那是钟正南花800万为钟舒漫拍下的生日礼物,却突然不见了。
搜遍了整个房子,所有人都焦急万分,有一个佣人怯怯地说,
“会不会是二小姐拿了,我看到她进过大小姐你的房间……”
因为佣人的一句话,钟舒漫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来找黎灿。
她气势汹汹,斜着眼看人的样子和廖兰欣一模一样,
她说,“你怎么和你妈一样贱”
一句话就刺痛了黎灿。
黎灿抄起手边的花瓶朝钟舒漫头上砸去,
“你再敢提我妈试试”
鲜血漾开,钟舒漫一下子慌了神,
“你这个野种竟然也敢威胁我?”
那不是威胁,那是黎灿拼命维护的,母亲的尊严。
别人怎么说她都行,可这样说母亲,就是不行。
母亲不在了,他们这些连见都没见过她的人,根本没资格评判。
廖兰欣和钟正南听到动静赶过来,看到受伤的钟舒漫和一地的花瓶碎片。
钟正南“啪”地就是一巴掌打在黎灿脸上,
“看看你干的好事!连你姐姐都打,你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他不问因由,上来便维护自己的大女儿。
黎灿心灰意冷,竟然还笑得出来,
“对啊,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真是个疯子”
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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