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这是久违的周末，黎灿睡到九点钟才起床。

    她近来无事可做，便只靠睡觉消磨时间。

    人人都说高三严阵以待，紧张万分，可她感受到的只有消极和无望。

    到杭市的一年，顾洺憬一个月有半个月都要住在她这里，尽管黎灿去的是全封闭式的住宿学校，但为了“迎合”顾洺憬的时间，她成为了高三唯一的走读生。

    在学校里，除了和同桌高明琦尚算熟识，其他的同学也就仅限于“在同一个教室”上课的冷淡关系。

    高明琦是艺术生，一年有半年都在外面学习艺术课，就只剩下她自己孤零零的坐在位置上。

    坐在她后排的，是一个叫做陈思明的男生。

    有一次顾洺憬来学校接她，被陈思明看见，自此以后男生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样。

    她有所察觉，但也没想过去解释。

    随便其他人怎么说都好，她反正早就没脸没皮。

    周一的下午，陈思明躲在楼梯间抽烟，黎灿刚跟顾洺憬打完电话，走过去，撞见男生吞云吐雾。

    她愣了一下，很快低下头，打算从他身边绕过去。

    谁知陈思明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别告诉班主任”

    男生恶狠狠的语气，

    “不然我也会向全班告密”

    跟顾洺憬这种老狐狸待在一起久了，她只当这些小男生的威胁是开玩笑，

    “放心，我不会说”

    她笑一下，单边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陈思明原本就是清冷的男生，学习好，被老师们冲星捧月，于是眼高于顶，对于像黎灿这种不知道努力的“差生”多多少少有些鄙夷。

    又因为看到过黎灿上了一个年龄三十岁左右的“老男人”的车，更认为她无可救药。

    “放心，我也不会说你是被人包养”

    陈思明其实不是很确定，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是想要激一激黎灿。

    “哦”

    谁知道黎灿却是轻描淡写的反应，

    “随便你说不说”

    陈思明心里隐隐有些怒意，怎么会有女孩子这么不知道廉耻吗？

    难道她都不解释一下吗？

    还是说，她真的……是被人包养。

    想到这里，陈思明的脸暗沉下来，将烟摁灭在地上，

    “黎灿，你要不要脸？”

    关于陈思明的问题，黎灿其实认真的思考过。

    她当然是想要脸的，以前她觉得，脸面比什么来的都要重要。

    可是现在，自从顾洺憬开始肆无忌惮的侵占她的生活，她对脸面这东西，就没那么看重了。

    有时候黎灿也会觉得自己恶心，这样子跟顾洺憬不清不楚的在一起，像个寄生虫一样依附着他生活，实在是有违新世纪的独立女性观念。

    可不这样子做，又能怎么样呢？

    她的生活早就是一滩烂泥了，这一年，她磨平了脾气，磨灭了意志，更学会了曲意逢迎。

    哪怕心里面再不喜欢，面对顾洺憬的时候，也是笑意盈盈。

    为什么？

    因为她受够了被顾洺憬冷嘲热讽的日子。

    既然她没得选择，那就顺从顾洺憬，听他的话“乖”一点，摇尾乞怜，起码还能得到主人格外的宠爱。

    黎灿现在把自己定位于顾洺憬的一条宠物狗。

    生气的时候被他骂几句，高兴的时候被他闹着玩几下，于她而言，都已经是手到擒来的事。

    顾洺憬说，她表现的好的话，就会给她一些礼物。

    后来她确实也收到了“礼物”，比如贵重的手饰、项链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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