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马上去信用社,把村民的股份钱拿出来,还给他们,让他们赶紧盖房子,买粮食。”
建国说:“可是咱们的工厂怎么办钱还回去,工厂还怎么开你已经定了机器。”
王海亮叹口气说:“天意啊,天意如此,厂子没有村民的日子重要啊,厂子开不起来,以后还可以重开,人心没有了,我王海亮就彻底完了。”
张建国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开车进了一次城,跑了一次信用社,将集资的钱拿了回来。
王海亮上次集资,一共二百八十万,疙瘩坡的股份几乎占了一半。
将四个村子的钱全部还回去,账面上只剩一百多万了。
这点钱紧紧够买机器,进货,工人的工资,还有技术人员的聘请,就无力负担了。
但海亮没有别的办法,他是说话算话的。
村民的入股跟退股是自由的,不能勉强,要不然自己积攒了几十年的威信,就会付水东流,毁于一旦。
一个人没钱并不可怕,没有信誉才是最可怕的。
这次的大火给王海亮的工厂也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因为海亮拿了村里人的钱,那些人没地方住,呼呼啦啦全都跑到了工厂。
不单单霸占了工厂的厂房,也霸占了仓库,办公室,伙房。甚至厕所里,也有人搬进了被窝。
王海亮没有赶他们走,而是把钱还给大家,新房盖好再搬出去。
再接下来,大梁山进入了轰轰烈烈的大建设中。
无数的村民在原有的地基上翻盖了新房,一座座小楼也拔地而起。
这一次的大建设,村子里进行了统一的规划,统一的宅基地分配。街道也越发显得整齐起来。
调查纵火犯的民警一直没有离开,一直在查询纵火的凶手。
他们也一直在了解情况,希望撕开一条口子,将凶手绳之于法。
张大栓如坐针毡了。
他彻夜彻夜睡不着,心里愧疚不已,也懊恼不已。
一失足成千古恨,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
现在,他真的相信王海亮是天煞孤星了,这个人根本不能动。
谁是他的朋友谁倒霉,谁是他的敌人更倒霉。
天煞孤星就这样,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没有好下场。
张大栓屡次跟海亮作对,屡屡失败,好像是上天注定。
现在搞出了人命,不把自己揪出来,那些民警就不会离开。该咋办,该咋办啊难道真的要再坐牢,被人枪毙
他这些天不敢出门,总是猫在家里,躺在炕上,仿佛大病一场。躺下就是一身的虚汗,心惊肉跳。
眼睛一闭,他就看到了那个姓孙的孀妇,还有那个姓孙的老婆儿。
那两个女人的影子在他的眼前晃啊晃,一边晃荡一边伸出利爪。那利爪上的指甲跟刀子一样,仿佛要掏出他的心肝脾胃。
她们的声音也在张大栓的耳朵边不断响起:“张大栓,还俺命来,还俺命来,俺死的好惨,好惨啊”
每天夜里,这些身影,这些声音,都吵得张大栓睡不着。
他的精神极度颓废,身体也一点点空虚慌乱,恐惧,愧疚,难堪,都像滔天的洪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晚上,不三不四的事儿,也懒得跟张二狗的老娘做了。
大栓婶发现男人越来也不对劲,就劝他:“他爹,你咋了是不是病了,不如俺去喊庆祥哥,让他过来帮你看看。”
张大栓赶紧说:“别,我没病,就是着凉了,三两天就好。”
“看你瘦得,也没精打采,俺心疼。”
张大栓说:“他娘,晚上你别出门,别离开我,我害怕。”
“你咋了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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