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狗那一板砖拍得还挺结实,在自己的额头上砸出一个窟窿,鲜血汩汩流淌。
也就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天昊帮着他摸了脉,发现脉搏是正常的,就是有点急火攻心。
“天天,你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说自己怀孕了?这样气你爹,天地良心,我碰都没碰过你。”
天天说:“俺不想走,不这样气他,俺有啥办法?”
张二狗是当天上午被人抬回家的。进门以后,他一脸的颓废。
甚至没有进红薯窖瞅张大栓一眼,就开车回到了z市。
他进门一头扎在炕上,再也爬不起来。
完了,啥都完了,自己养了二十年的闺女,就那么成了人家王海亮的儿媳妇。
冤孽啊,报应啊!
从前,他无数次引诱过玉珠,也引诱过二丫,玉珠是王海亮的媳妇,二丫是王海亮的初恋。
俗话说欺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欺,现在报应来了,老天要用自己的闺女给人还债。张二狗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在炕上躺了三天,三天没爬起来。
大栓婶不知道儿子咋了,心疼二狗,过来问道:“狗儿?你到底咋了?哪儿不舒服?”
张二狗说:“娘,不好了,天天……被人搞大了肚子。”
咔嚓,一个炸雷同样在大栓婶的头不是还有你俩吗?每个月回来两次。”
四妮跟二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点点头。
张大栓终于要出山了,为了自己的老伴,不能继续呆在红薯窖了。
他的身份也换了,成为了四妮的二舅。
他从红薯窖里爬了出来,再次见到了久违的阳光。那阳光好刺眼,好新鲜。
这个时候,张大栓躲藏在红薯窖的日子,超过了十五年。
村子里已经没人认得出他了。现在的张大栓跟从前的张大栓完全不一样了。
他一身雪白,头发是白的,胡子是白的,眉毛也是白的,而且一身的白衣。
曾经宽大的身板变得削瘦,他的脸上还留着当初被野狼撕裂的疤痕。眼睛也失去了当年的灵光,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东西。
当他再次出现在大梁山的街头,人们都亲切地称呼他二舅。
四妮跟村里人说,这就是她娘家的二舅,二舅是个孤苦的老人,无儿无女,她要养二舅的老。
而且,四妮还跟村子里所有人宣布,二舅是婆婆新找的老伴。
21世纪初期,人们的思想已经非常开放,老人再婚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只要公公跟婆婆可以名正言顺生活在一起,说瞎话根本不算什么。
张大栓也大大方方,就那么堂而皇之走上了大街,热情地跟村里人打招呼。
他见谁都是一脸的笑容,看到谁都那么谦卑。和颜悦色,温柔慈祥。
现在,就算有人说出他真实的身份,也没人会相信。
谁相信当初凶狠的张大栓会成为这个样子?那可是个大恶人,挥霍无度,花天酒地,机关算尽。一肚子馊主意。
眼前的老人眼睛里看不到一点凶光,走路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跟人说话,话没有出口,先在脑子里转三圈,确定不会伤人,才把话说出口。
他可以清楚地叫出村子里每一个老年人的名字。他管张大毛叫弟,管大白梨叫弟妹。
他认得王海亮的爹老子王庆祥,非常亲热地叫他庆祥哥。
当然,这件事没有瞒得过张大毛的那双贼眼。
张大毛知道事情的一切。但是王海亮警告他,不能说出事实。要不然年终分红取消,工资减半。
张大毛是识时务的,当初张大栓就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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