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越喜欢。张二狗对王天昊却是恨之入骨,因为这小子是王海亮的儿子。
我闺女凭啥就成了他王家的人?凭啥就成了他王海亮的儿媳妇?给你家生儿育女,美不死你?
可他是个妻管严,四妮决定的事儿,他不敢反驳。气得干瞪眼,没啥话说。
天昊说:“那行,天天喜欢玩,我就陪着她玩,啥时候玩腻了,我就送她回家。”
四妮噗嗤一笑:“你送得回去再说吧,记住,帮着天天照顾奶奶爷爷。”
天昊点点头,就那么将四妮婶子跟二狗叔送走了。
张二狗跟四妮再次上车,直奔大都市,开始了新的繁忙。
大栓婶的回归,让张大栓的家里有了活气。
沉寂了好几年的庄户园再次热闹起来。
张大栓完全担起了照顾老伴的责任,他帮着女人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铺床叠被。
大栓婶偏瘫了,一只手跟一条腿行动不便,吃饭的时候满嘴流掺水。他就一口一口喂女人吃。
他将稀饭吹到不凉不热,自己先尝一口,感觉不烫的时候,才放进女人的嘴巴里。
大栓婶脖子上的餐巾也干干净净,张大栓会时不时拿起餐巾,帮女人擦嘴巴。
大栓婶也含情脉脉看着他,脸上是幸福满足的笑。
虽然她偏瘫了,可仍然不糊涂。
从男人的身材,说话的强调,还有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中,她知道这就是男人张大栓。
她也知道张大栓没死,她完全可以判断出这十五年,男人是怎么过来的。
她也知道他从没有离开过她一步。
当初院子里半夜那个黑影,米缸面缸里的粮食无缘无故会少。还有大洪水过后,上山采果子,遇到的那个白玉老公,都是男人张大栓。
他的大栓一直在暗处默默照顾她,陪伴了她十五年的风风雨雨。
他的样子变了,心却越来越热。
大栓婶看着男人,嘴角流着羼水,脸上的皱纹都绽开了。
她抬起手去摸男人的老脸,张大栓没有动,任凭她摸。
男人还抓起女人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摸。
大栓真的老了,胡子白了,头发白了,眉毛也白了,可皱纹却很少。
他的脸上仍旧残留着当初被野狼撕裂的疤瘌。眼睛里是雾蒙蒙一片。
那眼光里失去了当初的凶狠,转而换上的是慈祥,温和,还有体贴。
大栓婶的嘴唇哆嗦起来,手也颤抖起来。
“他爹,他爹啊,十五年了,你去哪儿了?俺这不是做梦吧?”
张大栓说:“他娘,这不是做梦,不是做梦啊,我没走,一直没走,就在你身边啊。”
“俺的亲啊,如果这是做梦,你千万别让俺醒。”
“他娘,你摸摸,我就是你的大栓,就是你的大栓啊,俺稀罕你,稀罕你啊。”
大栓婶哭了,张大栓也哭了,夫妻两个老泪纵横。
他们生活了一辈子,从来没说过多余的肉麻话。
那种爱来爱去,天荒地老,死去活来的肉麻话,不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能说出口的。
他从来不会说我爱你,也没有说过我稀罕你。
可他们的心却永远是贴在一起的。
用王海亮的话说,爱是用来做的,不是用来说的。
张大栓一口一口给媳妇喂饱了饭,然后搀扶起她,让她出门活动。
四妮的心细,给婆婆买了一条手杖,大栓婶可以拄着它慢慢散步。
因为偏瘫了,大栓婶的脚步不稳,一步一挪。张大栓一点也不慌张,搀着她的手臂跟着她同样一步一挪。
他们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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