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端乃是鹿知山一手提拔送进的朝堂,而段府又曾和鹿知山有姻亲关系,所以段增也不必和方泽端藏着掖着,说白了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这两日也一直在寻思此事,”方泽端点点头,一边道,“虽然惠郡王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夺嫡之意,但是万岁爷必定曾属意于他,说不定如今还是,且如今京师还有一位不安分的怀亲王,虽然怀亲王罪大恶极,但是万岁爷未必就放在心上,说不定怀亲王在圣前哭号两声,万岁爷就又心软了呢,这也不是没有前例。”
“我正是担心此事,”段增蹙眉道,“如今朝中虽是宁郡王主政,一旦万岁爷驾崩,即便没有传位圣旨,由咱们扶着,宁郡王登基也不是难事儿,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我的意思是最好还要在万岁爷驾崩前,求下一道传位圣旨。”
“但是万岁爷怕是没有这个意思,”方泽端叹息着摇摇头,“万岁爷对宁郡王的态度,咱们都看在眼里,因为那八百美人之事,万岁爷险些就撸了王爷的爵位,可见万岁爷对王爷是何等深恶痛疾,如今王爷又未经请示就下令囚禁了怀亲王,万岁爷怕是更气了,前阵子,万岁爷更是积极为惠郡王铺路搭桥,若是真留一道传位圣旨,上头怕也是惠郡王的名号,哪里就轮的上王爷了?”
“所以,这才是症结所在。”段增一边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一边摇头叹息道。
管家在外头叩了叩门,郑作阳忙得起身开门,端了茶壶茶碗进来,给两人倒了茶水奉上,一边坐了回去,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蒙顶石花,浅浅地抿了一口,又放下了茶杯,抬头对段增和方泽端道:“晚辈倒有一计,可以让万岁爷主动给王爷留下一道传位圣旨。”
方泽端忙得放下手里的茶杯道:“快说。”
“万岁爷年事已高,又身患重疾,立储是必然,左右相大人在前朝自然应该请旨让万岁爷立储,不管是论长幼,还是论能力,前朝百官拥立王爷都是应该,”郑作阳缓声,顿了顿,又道,“万岁爷如今病重,但是脑子却并不糊涂,这时候自然也在考虑立储之事,之所以不愿意立王爷为太子,自然是因为心里还对惠郡王和怀亲王抱以希望,所以若是这时候惠郡王和怀亲王也请旨求万岁爷立王爷为太子的话,自然是断了万岁爷的念想,即便万岁爷仍旧不愿意立王爷为储,可是有怀亲王和惠郡王这么一请旨,那百年之后,王爷登基也是合情合理。”
“这位公子所言倒是不错,既合乎情理,又有可行性,”段增看向郑作阳一脸赞许,一边又对方泽端道,“方兄眼光独到啊。”
“倒不是方某有眼光,而是小女有眼光,”方泽端心里骄傲不已,当下脸上也生起一丝得意,指着郑作阳给段增介绍,“这位是方某的女婿,姓郑名作阳。”
郑作阳忙得起身,对段增深深一揖:“晚辈见过段伯父,给段伯父行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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