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察觉到云出的异常,钱大爷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训道,“发什么呆呢,大爷我可是付了钱的!”
“是啊,付了钱的都是大爷嘛。”云出赶紧回神,冲着他甜甜地笑了笑,然后殷殷地朝堂后望了一眼,“哎呀,这酒怎么还没上来,大爷慢坐,我先去催催他们,这些人,真是越来越懒骨头了!”
说完,也顾不上这位钱大爷的回答,一步三摇,金莲灿花地朝后堂走了去。
等一出大厅这个门,她立刻加快步伐,目光一梭,瞅见了一个看上去挺老实的跑堂,她一把揪住跑堂的衣领,凶巴巴地说,“就楼上唱曲儿的小红下来。就说她娘刚跟别人跑了!”
跑堂的小伙计眨眨眼,一头雾水道,“上面唱曲儿的是小翠姑娘,再说了,她娘早死了,只有一个好赌的老爹……”
“知道了,罗嗦。你去忙吧!”云出松开他,没事人一样拍拍手掌。
然后,她又鬼鬼祟祟地溜到后面的绣房,姑娘们都在前面接客,房间正好空着,没过多久,一个轻纱遮面的青衫女子从后堂转了出来,轻盈娇怯地走上楼,白白净净的小手拍了拍小翠姑娘的肩膀,然后,迎着小翠嫣然笑道,“你父亲好像又惹上赌债了,我先来替你一会,你去看看吧。”
眼神良善,无比真挚。
小翠虽然没见过她,但也没想过会有人骗她,匆忙地道了谢,从楼下小跑而去。
云出则摇摇曳曳地挪到南司月他们附近,捏着嗓音,嗲嗲地问,“两位还想听些什么歌?”
南司月微微朝她侧了侧脸,眸光微涌,随即了无波痕。
“王爷想听什么?”坐在南司月对面的男子殷勤地问。
“……《十八摸》吧。”某人没有什么烟火气地说了一首歌的名字。
对面的男子虽然也觉得惊讶,吃吃地笑了笑,云出更是惊如五雷轰顶,突然有种很强烈很强烈的冲动,如果可以,她有点想拿起面前的这个酒壶,对着那个道貌岸然的脑袋砸下去。
哎,她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觉得南司月与其它男人很不相同,竟然被他的表象给骗了!!%^*
想不到,也是一脑子的男盗女娼啊男盗女娼!
还《十八摸》呢!
上天啊,谁打个响雷把他劈走吧!
心中纵然烈焰翻滚,云出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甜美可人,连咬牙切齿之声,也装点得如此动听可人。
她拿起放在旁边的小鼓,一面敲着鼓点,一面开唱。(!&^
“紧打鼓来慢打锣
停锣住鼓听唱歌
……
伸手摸妹面边丝
乌云飞了半天边
伸手摸妹眉毛弯
分散外面冒中宽
伸手摸妹小眼儿
黑黑眼睛白白视
……
伸手摸妹小嘴儿
婴婴眼睛笑微微
……
尔们后生听了去
也会贪花讨老婆
睡到半冥看心动
……”
云出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加上这刻意的情绪,那歌声真是说不出的婉转勾魂,南司月似乎听得很入神,身体微微向前倾,很随意地靠在桌上,神色素淡,旁边的莺莺燕燕,似被他屏蔽在外,似存在,又似不存在。完全不受其扰。
“王爷似乎很喜欢听这个曲子?”对面的公子饶有兴致地问道。
“嗯。”南司月竟然还肯定地应了声。
云出闻言,忍不住爆出了一个刺耳的破音,似乎是有意寒碜他。
他对面的那个公子忍不住皱眉盯了云出一眼,南司月却并不恼,反而,在那一刻,他的唇边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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