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凉,修长细腻但是冰凉。
这孩子周围仿佛蒙着一层雾气似的。
殷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灏晨毕竟是听说了消息,而赶来的,可是,为什么还要赶来呢?
夏可可不是已经是他的前妻了吗?
何况,他还对她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来。
“她……”两人有点尴尬地沉默了一阵,沈灏晨试图开口时,厕所里突然传来夏可可的一声尖叫。
惊恐的。
殷红神经一紧,正要冲进去,才发现沈灏晨的速度更快。已经进去了。
——不过,拜托啊,这是女厕所。
难道就不该想一想吗?
沈灏晨终于还是停在了门口,他没有进去。
他看见了敞开的隔间,也看见了背对着他的夏可可。
她的面前,是一滩刺眼的血。
殷红越过沈灏晨,快步在进去,从背后抱住夏可可,将她的头按进自己的肩膀。
夏可可被压抑的哭泣声,从殷红的颈窝处传出。
可是,听到沈灏晨的耳里,却成了刀。
锋利的,淬毒的刀。
他在被凌迟。
孩子终究是没了。
这原是他的目的,可是,亲眼目睹,却又是另一个感觉。
沈灏晨突然觉得自己的手粘粘的,低头,仿佛能看见暗红的血。
殷红使劲地抱着夏可可。
只看一眼,她已经明白了全部。
其实,并不意外。
事实上,能坚持那么久,才是真正的意外,其实上次被下药后,医生就说过,不仅是缺陷的问题,这个胎几乎是保不住的了。只是顾远桥当时坚持要保,一定要保。——现在走了,不过是个迟来的结果。
叹口气,殷红抚着夏可可的背,轻声道,“我刚找到你的时候,你不是说,是它给了你力量吗?在你最危险的时候,它保护了你,现在它完成了使命,所以走了。”
在山下找到夏可可和顾远桥的时候,夏可可的精神确实好得出奇。好像有用不完得能量,从某一方面来说为,未尝没有孩子的功劳。
只是大家都讳莫如深了那么久,却终究逃不过这个结局。
不过,也好。
就算真的保住了,生了,对所有人来说,也未必是一种幸福,这样失去,也未必就一定是悲剧。
夏可可只是哭。
殷红轻轻地安抚着她。
测过头,她望向仍然站在门口,仿佛木头一样的沈灏晨。
她从未见过那么白的脸。
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也从未见过那么伤的神色。
明明是加害者,可是在那一刻,殷红却觉得沈灏晨很可怜。
说不出的可怜。
然后,沈灏晨转身。
离开。
没有惊动任何人。
夏可可至始至终也没有看见他。
顾远桥还是醒了过来,但是全身绷带,和木乃伊没区别了。
醒来的时候,夏可可已经坐在了旁边。
很平静的样子。
大雪后的阳光从窗棂透进来,远远的,还能看到布达拉宫的全景,在碧蓝如洗的天空下,恍若仙境。
夏可可就坐在这样的阳光中,她的背后,展开的就是这幅仙境制成的背景。
顾远桥心一安,想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可是动了动,才发现根本抬不起手来。
夏可可却已经察觉到他的动静。
她回头,看见他醒来,她笑了笑。
也是安安静静的。
顾远桥突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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