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就怕真的是梦,在书房的门口,她连敲门的力气也没有,多怕进去是一张冷冰冰的脸啊!早知道,就不要睡着了,为什么在他看着的时候,居然睡着呢?
端着茶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推门进去,没有声音叫她滚出去,也没有冷冷如刀的视线,原来,他竟然趴在那里睡着了。
她怕惊醒他,就窝在案桌下,捧着茶点,等他一醒过来,就可以吃用了,不知蹲了多久,也不敢乱动,外头从炎炎烈日变得万丈碎光,照在楚观云的脸上,她忘了自已的轻功是独步天下,踮着脚尖轻轻地走到窗口边,用身体挡住那刺眼的光华,不让阳光惊醒了他。
楚观云看着皱皱眉,他还想装睡到什么时候呢?话说出去,他似乎就有些后悔了,只希望她睡一觉会忘记,她进来了,那时他就醒了,她的小心翼翼,她的眼里的渴求,让他到舌尖的话又吞了下去,就装睡吧!装到她离开,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个时辰过去了,她依然没有离开,看她起身,他松了一口气,以为她要离开了,局时,他可以离开王府,到皇宫里去住上一段时间,哪怕面对皇兄的臭脸,也好过于在这里。
他看到的,却是她用身子小心地挡住阳光,手里,还捧着那茶点。心里叹了一口气,他‘醒’过来。才眨眨眼皮,她就如影子一样地到了案桌前,讨好地笑着:“观云,你醒了,肚子饿了吧!要不要吃些糕点。”
可可热切地捧出糕点,揭开茶盖又赶紧盖回去:“我茶凉了,我马上再去沏一壶茶来。”
他将茶取了过来:“不用了,冷冷的茶也能喝。你不是生病,为何又起来了,要多休息一点。”
是,是在关心她啊,可可的心里乐开了花,就这么一句话,她都可以兴奋的跳起来了。
她笑着摇摇头:“我身子可好了,从小到大很少生什么病的,不用担心我。”
脸还红红的,而且气息是用内力压住的喘,以为他听不出吗?他一手按上她的额,光洁的额很烫手,他皱地了眉:“明明还很烫手,快加去躺着,让管家再熬药来喝下。”
真是喜欢这种感觉,他的手在她的额头上,她觉得十分温暖,十分舒服。“没事,这算什么?以前没有姥姥在的时候,我和色色就四处游历了。”没有外人会关心她们,有的,也是居心不良,想要打她们的主意。
他叹口气,咬着有些软塌的糕点:“你要顶着我吗?叫你去休息你不去。”茶点也吃了,她额头还烫的厉害,这时辰,要喝药,然后睡觉。
可可真怕他会生气。怕好不容易变得和顺的他,会又恢复成冷冷的他,赶紧说:“好,我马上去休息,那个。”她吞了吞口水:“你也早点休息,不要太累了。”
累,累是什么?心很累,还是身体很累,他是身心疲惫,还有更累的吗?他就是不想再这样下去,才会跟她说试一试的,喝一口冷茶,没有了甘甜,是苦苦涩涩的味道。
挥挥脑子,有了一些精神,他又摊开了文案,细细地看了起来,直到管家前来点亮灯,又抱了大摞的文书:“观王爷,这是皇上让人送来的,务必让观王爷三天之后可以送进宫。”
他嗤笑:“皇上的话岂有那么好听。陈管家,你说说,他是怎么转述的。”
陈管家是陈方的父亲,垂下年老的脸说:“皇上说,若是你三天后没有做完,就让你娶可可小姐。”
这不是威胁吗?他没有娶妻,没有立妃,皇兄始终还是不放心。他轻笑:“你放下吧!想必皇兄要做的,不知比我多了多少?对了,陈管家,可可喝药了没有。”
陈管家脸上笑开了花:“喝了,王爷,可可小姐是个不错的小姐,将你的马都刷干净了,让你晚上骑。”
他有些讶然,摊开了另一本,淡淡地说:“不用了,今晚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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