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
流逐风几乎是拖曳着贺兰雪,一手扶着贺兰雪的肩膀,另一只手奋力划水,好不容易,两人才回到岸边来。
伊人连忙奔过去:流逐风将贺兰雪带到地面上,让他平躺着,贺兰雪面色极其虚弱,出水后一阵咳嗽,似在下面呛了不少水。
“他不要紧吧?”伊人睁大眼睛,看着贺兰雪白若金纸的面容,心中一抽一抽的,赶紧抓着流逐风的袖子问。
流逐风的袖子湿湿嗒嗒的,水于是顺着伊人的胳膊,一直淌进她的衣服里。
“没什么事,只是伤了点元气,而且,他的右手这几日基本上动不了了,所以不小心呛了点水。”流逐风本欲为自己拧干衣服,却不知怎么,又不想急着抽开伊人的手,只能任由自己全身水流成溪。
“手动不了了?”伊人看了看贺兰雪无力地搭放在右侧的手,那种抽抽的心痛更加无力了,她终于松开流逐风,抬起贺兰雪冰冷的手,放进手心里摩挲着。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被忽视了,流逐风莫名地失落起来,他撅撅嘴,后退一步,凝望着面前的两人,想了许久,忽而哂然一笑。竟然就这样转身走了。
贺兰雪将肺腔的水咳出了不少,终于平缓了呼吸,他慢慢地平静下来,只是平静后的贺兰雪并没有急着起身,或者说话,他只是躺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伊人。
伊人则跪坐在地上,拉着他的右手,带点心疼,安安静静地,也看着他。
然后,贺兰雪突然抬起上身,长臂一捞,虽然全身湿漉漉的,却依旧将伊人搂进怀里。
她的衣服顿时全部浸湿了,贴在身上,贴在她身上,亦贴在他身上。
风吹来,她觉得寒冷,她打了一个冷战,贺兰雪于是更紧地搂着她,揉进去,再揉进去。
“都结束了。”贺兰雪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厄……”伊人也想表达点什么,可是他抱得太用力,她脑中一片空白。
“太后病重,我必须回去,伊人,我们一起回去。”贺兰雪根本没有问她,而是极其肯定地重复着那句话,“我们一起回去。”
伊人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下。
风越吹越紧,吹皱了那一池湖水,也将湖面上两人的倒影,吹得摇摇荡荡,无比动人。
炎寒再次回到湖面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准确地说,还有一个叼着草根,仰面躺在岸边看天空的男子——只因不是炎寒想要看到的那位,因为,他被无视了。
炎寒在湖面来来回回地走了几番,初时很急,继而步伐慢慢地缓了下来,最后,他停在躺着的人旁边,席地坐下,脸色沉沉的,看不出端倪。
那草地上的人顿时翻身坐起,没什么恶意地笑笑,说:“他们已经走了。”
炎寒没有接话,只是刚在两侧的手倏然握紧。
流逐风扫了他一眼,然后起身,拍拍衣襟,无所谓道:“我暂时不回流园,想四处游荡一年,也许会去炎国,到时候,还望陛下能招待招待我,给点盘缠花花。那么,再会。”
炎寒依旧坐在原地,手拽得生紧,脸上却很平静,挺直的脊梁,渐渐与那一处烟波凄迷连成一片,如亘古的雕塑。
——而日已偏斜。
马鞭扬起,马鞭落下。
‘啪啪’的声音,成为旅途中唯一的响动。
伊人有点昏昏欲睡,双眼惺忪地端起杯子,朝贺兰雪示意了一下,贺兰雪摇头说;‘不喝。’等了等,见伊人放下手臂,头低了下去,马上就要睡着的模样,他赶紧又说:“可我要吃那块红色的糕点。”
伊人一脸黑线,忍无可忍,终于问:“你的左手不是还能动吗?”
贺兰雪很纯洁地看着她,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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