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置九亲王?”裴相问。
陈炎君有些失落,他现在裴相面前毫无伪装,他道:“先等白狄回来,再论处置吧!”
“在此之前,”陈炎君又说,“朕希望老师能和皇叔保持以往亲密的关系,一切如常。”
裴相笑了。
“老臣这里自不用陛下操心,陛下应多担心白匹夫,莫让他向人乱嚼舌根,坏了老臣与九亲王的关系。”
说到这里,陈炎君道:“老师,朕还有最后一问要请教,还请老师名言。”
“陛下请言之。”
“老师站在朕的立场,朕很高兴,也很感激,但是对皇叔而言,老师岂不是背叛?”陈炎君说,“若皇叔即位,老师也是当朝宰相,与今时不会有任何差别,老师这样的选择,亦或是这样的做法,学生愚钝,不明白老师所想为何?”
“你这个问题很蠢,”裴相道,但没有露出来以往的那种责备,很平淡的解释,“老臣位列相位已有君王两朝,老臣是大炎的宰相,不是九亲王的宰相,大炎是陛下的大炎,不是九亲王的大炎,臣这样说,陛下可明白了?”
裴相虽然相问,但还是在继续的说:“朝中为官,与人为善乃基本之道,本相虽于朝中位高权重,但仍不过乃臣子,怎可与亲王嫌隙?也就是那白匹夫油盐不进,但仗着手握三军军权,敢与九亲王分杯羹罢!”
“那老师曾帮皇叔?”
“为真。”
“那老师帮朕?”
“为真,你是本相曾赌上身家性命教出来的学生,你何以认为本相会任由你死?本相三余载欺你压你,是让你莫要在九亲王前锋芒尽显,同你那些皇兄一般惨遭毒手,防不可防,则大炎真切危矣,更是让你明白这皇权不好掌控,皇家之路又是何其艰难。”
裴相抬头,坚定自信地看着他,但瞳光里风云诡决,暗藏汹涌,映照其背后一颗明亮如日的灼心。
陈炎君闻声声泪俱下,转而一阵凄笑,连忙走下龙椅,绕过书台到裴相面前。
跪下。
“老师,学生愚钝,错怪了老师多年,不领恩情,是学生不肖。”
陈炎君,当今大炎周帝真的哭跪在裴相面前。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当权宰相,但同时一个是学生,一个是夫子,这一刻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陈炎君回到京城,到裴相府上拜他为师的那个时候。
陈炎君现在回过头去想一想,那个时候他回京没有直接公开他皇子的身份,而是在裴相府内学得了一知半解后,白赋久才将他带出来,来到朝堂之上,接任了帝位。
那个时候裴相已经和九亲王交好,他那个时候将自己困于府上,暗中教授自己如何做一个帝王便已经是对大炎尽忠了!
而他却看明白的太晚了。
陈炎君一时卸下防备,这些年皇家的事情压在他身上喘不过气来,现在一下子全部发泄,当着裴相的面哭得像个孩子。
而裴相也一改常态,像一个慈祥的长者那般,温柔和煦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子顶天立地,肩能扛山,陛下的肩膀更要扛起整个大炎,定要厚重。”
裴相的声音让陈炎君哭得更加凄怆起来,就这样一君一臣,冰释前嫌,诉话良久。
唐婉若回到自己的房间,苏子络早已在门外等候。
“苏先生?”唐婉若有所好奇,问道,“你怎么在这,等我吗?”
“是。”苏子络简单的回答,面上的笑容如沐春风。
唐婉若有一丝的好奇,走进屋中对他说:“苏先生请进。”
苏子络肩上背着医药包,就这样走进来,唐婉若凝视了他一眼,问:“苏先生是来瞧病的?”
苏子络笑道:“是,奉陛下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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