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宣呆愕的看着这一切，没有迟疑，她迅速爬到他的身边，声音凄厉的喊着，“哥，哥，你还好吧！”她跪在他的面前弓着身子满脸泪痕的看着他，双手抖动着，不知该放到何处，

    “痛不痛，我来看看。”

    顾不得男女之别，她双手颤抖的解开他的上衣，裸露出胸前血肉模糊的伤口。看着中箭的位置，云宣闭上眼，无力的摇着头。曾现出几乎崩溃的状态。

    不是每个人都有为他人舍命的勇气，马啸天能做到，她却未必能做到。

    马啸天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他拧着眉头，扯出一抹苦笑。

    “这箭上有毒，……恐已无力回天了。”他额头迸沁出冷汗，不停地抖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你这个妹妹，我很……知足。”他苦涩一笑，吸了一口气，又艰难的说道，“哥哥差不多忘记了什么是开心，快乐，是你让我体会了那么多亲情，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那么开心了。”

    “不要说了，六儿会一直陪着你的。”她紧紧的抓住他的双臂，希望能传递给他力量，让他产生求生的欲望。

    “他们，他们……是秦王的人，让湘王……小心。”马啸天用尽最后一口气后，轻轻的阖上双眼，知足的浅笑永远的被定格在他的脸上。

    “哥，别走，不要走。”云宣把他揽在怀中，心痛的哭声响彻天际。东旭跳下马，站在他们的面前，紧蹙着眉头，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大哥，大哥他死了。”云宣呜咽的抬起头，泪眼蒙蒙的看向一脸冰霜的东旭。

    “来人，把他葬了。”他的声音极其冰冷。

    云宣止住哭泣，呆坐在地上，傻傻的仰望着他，想给她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这……”她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他是差点害的东旭命丧黄泉的劫匪，她本是个对他恨之入骨的人质，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却抱着他痛哭流涕，真情宣泄。这一时间怎么能让东旭坦然接受呢。

    “你这也不像猫哭耗子？”东旭冷冷的问了一句。

    云宣一时语塞。他把她从地上扶起，又吩咐随从准备一副棺材，把马啸天葬在普安寺附近。

    “可用立个牌位？”他心有不甘的问道。

    “立”她脱口而出，带着乞求的眼神，垂下眼眸，就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碑上就刻，家兄马啸天之墓。”她弱弱的说道。

    他点头不语。脸色更加阴沉。转身踏上事先为她准备好的马车。云宣看着他萧索的背影，有些心疼，却没有多言。此刻她无法从马啸天的死亡之中解脱出来，她心里不仅有感恩，更多的是愧疚。

    她默默的跟着他上了马车，只是马车上气氛出奇的安静，完全没有久别之后应该有的温情脉脉，你侬我侬，诉说衷肠。

    只有一个字冷，空气都有凝结的趋势。

    马啸天被安葬在普安寺后山上的几棵大树下。两天后东旭把云宣带到马啸天的墓前，虔诚的祭奠后。

    她默默的环视着这片小山林，喟叹着，他终于可以不受世人打扰，不理江湖杀戮，不问人间恩怨，静静的享受着林间的宁静，听鸟语，闻花香。

    这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

    ……

    ……

    回驿站的路上，云宣心情逐渐平复，坐在马车内的她，撩起帘子，看着马背上一脸冰霜的东旭，她心又不淡定了。本就瘦削的身材，如今更显单薄。憔悴不堪的脸色取代了之前的容光焕发。可以想象这近两个月的时间他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风餐露宿，仆仆风尘，跋山涉水的到处寻找她，那颗悬而未决的心，在见到她抱着马啸天痛哭流涕时，便无处安放，似乎落下，却又带着些酸酸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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