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渊冷冷地望了月忆晴一眼,道:“寿康宫早不走水,晚不走水,偏偏在皇上刚刚赐婚的时候就走水,这一点皇后娘娘如何解释?”
月忆晴一愣,随即辩驳道:“那也不能说明这件事一定和婚事有关啊,说不准只是巧合。”她倒不是诚心想要帮助月夕颜,而是希望能借着这次机会将她远嫁出去,省得傅天辰惦记。
周文渊的笑容变得冷凝,却是不再理会月忆晴,转而对傅天辰道:“皇上,还记得平安郡主之祸吗?”
所谓平安之祸,说的是前朝的平安郡主。当初前朝德寿皇帝亲自为这位侄女平安郡主赐婚,将她嫁给了当时的威武大将军陈理。这本是一门很好的亲事,可就在许下婚约的第二天,皇宫的安定门无缘无故塌下了半边墙,便有很多人说平安郡主这门婚事很不吉利,不该进行,可是德寿皇帝认为圣旨已经下了,根本没有改变的道理,便依旧把平安郡主嫁给了陈理,只不过却找借口把陈理留在了京都看守粮库,以为只要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就不会出什么大事。然而正是这位陈理,仗着岳家的身份,越发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甚至不惜克扣军粮、中饱私囊,等到军临城下,皇帝打开粮仓,这才发现所有白花花的粮食,全都变成了粗糠、砂土,拌着草皮、树根……原本只是如此还不至于彻底溃败,偏偏恰好是这个陈理打开了国门,迎了紫竹国开国皇帝进城,最终前朝的江山,当真是一半儿都断送在陈理的手上了。
当天,郡主府里平安郡主的卧房忽然倒塌了,平安郡主与陈理唯一的儿子也在倒塌的房屋中丧生了。
后人因此便说,老天爷早已经警告过德寿皇帝,偏偏他不肯顺从上天的旨意。若是他没有将平安郡主嫁给陈理,这样陈理既不会留在京都,也不会怀着满腔愤愤去做守仓的户部官员,一切都不会变成后来无可挽回的局面……也许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个牵强附会的故事,前朝的覆灭当然跟这段婚姻没有太大的关系,没有陈理,一样有无数的贪官污吏在败坏前朝的江山,可是傅天辰的眼里,周文渊掷地有声的说辞,句句打在他的心窝上,让他虽然难受,却深信不疑,他决不允许任何有可能动摇他地位的事情出现。
他对待皇位的态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元文骞虽然不通紫竹国的习俗,却也知道这情况不对,他一着急,便去看侯元春,可是这里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他只能悄声在侯元春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侯元春却摇了摇头。
若是别的事情,傅天辰可能还会听从他的说法,可是眼前一场大火发生,傅天辰这样的人,一定相信是上天的预警。若是这时候侯元春开口劝阻,只怕反而要倒霉,不如三缄其口的好。在侯元春看来,驱逐钟卿比什么都重要,可是现在看来,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危险了,为了一个钟卿,根本不值得这么冒险!
月忆晴着急了,若是月夕颜不被赶走,那傅天辰怕还是不会死心,她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侯兰淳,知道她这时候会与她父亲一样选择明哲保身,不肯参与这件事情了,不由咬了咬牙,笑道:“周道长,那平安郡主之祸早已过去多年,根本是个传说罢了,你这么说,分明是牵强附会!”
芝美人冷笑一声,美目流转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可怕的事情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皇后娘娘还能视而不见吗?紫竹国的美人儿多得是,不丹皇子喜欢哪一个随便挑选就是,非要咱们扶风郡主不成吗?老天都说了这婚事结不得,怎么能继续进行呢?皇后娘娘这么一意孤行,是有意要害我紫竹国的国运吗?”
月夕颜的唇畔,浮现出一丝微笑,芝美人这一年多来果然很有进步,说话一针见血。
果然,傅天辰冷冷呵斥道:“皇后,你听见了没有,还不快住口!还是你就是故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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