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客房里。
杨露已经盖着被子累的在床上睡着了,洛子谦正站在浴室的花洒之下,听任那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洗净他身上所有的痕迹。
面前正是镜子,淡淡的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他抬手将那层雾气擦去,所见到的便是这个落到了眼瞳里倒影而出,便让他觉得已是全然陌生的那个自己。
他看到左侧的肩膀上,有刚才欢爱过后,杨露咬过留下细细的痕迹。
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所浮现的画面却竟然不是杨露,反而是当他将那个女人挟持来这里之后,再一次疯狂的要她时,她的挣扎和哭泣,还有她身体诚实的反应。
那具身体……对他而言从来都像是有着某种特殊的魔力似的。
然而现在……
他低下视线,看着的是自己的掌心里刚刚聚集起来便渐次顺着指缝滑落的水珠,下意识的曲了曲五指,可发现非但无法握住什么,只反而让那水痕消落的更快了。
微顿,他终究还是松开了手掌,随即垂落下来,跟着缓缓的阖上了双眸。
修长白皙的十指抬起,抄起了额前的发丝。
温热的水波滑过他的面颊,静静的洗净着,描绘着他线条分明的五官轮廓。
可当发现自己就算是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仍浮现出的是那张泪痕斑驳的小脸,是那双含着恨意的眼眸时。
一抹自嘲的笑意从唇角浮现。
——其实,那个女人根本就已经将他的一切都占满了不是吗?纵然他想要去找替代品,想要去寻找一样东西可以证明自己的掌控能力,那样又如何呢?
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他所能证明到的又是什么?
所得到和所失去的,又究竟在什么地方,才会有个平衡到可以被接受的程度。
刺痛她,伤害她,难道他就会得到那所谓的征服感和快感?
洛子谦无比的心烦意乱,却也不愿意再继续的去思索这些让他头疼的问题,他淡淡的舒了口气,随即睁开了已恢复一片澄净如水的眸子。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疯狂的像是漆黑的天空被捅穿了一个洞似的,积蓄已久的雨水好像是天空也在宣泄着某种情愫。
惊雷,同样一道接着一道劈落在不远处的地方。
洛子谦洗完了澡,却仍无半分的睡意,纵然早就听到了隔壁的响动知道缇璐已经将尹静夕带下了楼去,脑海中仍是莫名的烦乱着。
他用干毛巾简单的擦拭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的浴袍。
视线飘过了床上抱着被子已经睡着的那具柔软的胴体上,可心底的烦乱却分毫都没有好转,反而更是加重了。
于是他收回了视线,自然的走向了靠着墙面的柜子旁,取出了一瓶原产地拉菲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似乎自从那个女子的事情发生,而他将她的一切都扫地出门之后,为了填补这眼中所见的空白,他便四处寻了无数的好酒,放在这间屋子的每一个房间里。
随手可取,像是随时随地都反而在证明着——每每当他再度回想起了什么,唯独这酒,可以帮助他暂时的忘记。
修长白皙的手指执起了高脚的酒杯轻轻晃动,晶莹的色泽透过玻璃和屋里昏暗黄色灯光落到了地面上,像是一片淡淡的血痕。
洛子谦缓缓的走向了落地的玻璃窗前,若有所思的将视线投向了窗外大雨交织的画面里。
正当他把酒杯送到了唇边准备轻啜一口的时候,视线却陡的被暴雨之中,院子里那一抹几乎要看不见的白色身影吸引了过去。
这人影……是尹静夕?!
这女人是疯了吗?!下这么大的雨,她竟然没有打伞就跑到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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