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来接她时会直接开车到她楼下,今天只送到小区前,可能是顾虑孔雀会看见,给她带来不便。
迟灵瞳揉揉眼,没有回头张望,浅浅地笑笑,觉得裴迪声如果心细起来,真是挺可怕的。
孔雀当然没有回来。颜小尉不知是不是陪杨阳去了,房间门大开,高跟鞋一只在外,一只在里,感觉出门前很匆忙。
迟灵瞳泡完热水澡出来,正擦头发时,手机响了,她看看屏幕,秀气的眉慢慢地聚拢,居然是好一阵不联系的迟铭之。
“爸爸,想我啦!”她一直是迟铭之捧在掌心里的宝贝,在他面前,不自觉带有几份娇嗲。
“铭之给人上课去了,瞳瞳,我是你甘阿姨。”
迟灵瞳捂着毛巾,慢悠悠地在沙发上坐下,语气一冷,“哦,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甘露停滞了下,“你怎么不好奇你爸这么晚怎么还出去上课?”
“有什么可好奇的,他膝下有左右儿女,不卖命,西北风能喂饱他们吗?”迟灵瞳毫无怜悯之心。男人是要肩负起错误的一切后果。
甘露讽刺地低笑,“你还真是特别。”
“除了告知我父亲的行踪,你还有别的事吗?”迟灵瞳不是不懂礼貌,但对于心机如此深重的女人,她觉得没有闲情话家常。
“我有。”生怕她挂电话,甘露立即开口,“今天,你妈妈把别墅和房子全卖了,所有的款项全存在你的名下。”
“嗯!”
“你就嗯,没别的可说了吗?”甘露突然提高了音量,“你们母女不觉得这事处理得很过分。别墅和车子也有铭之的心血,左左右右也是铭之的孩子,凭什么全给你?”
原来小妈是上门讨公平来了。
迟灵瞳拿开毛巾,任一头长发散在脑后,“别墅和车子是我爸妈共同的财产,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不给我那给谁?现在你是我爸的合法妻子,你和他创造的共同财产,我决不窥视一分。公平了吧?”
“可……可铭之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怎么能和以前的精力相比?”甘露急了,话一出口,肠子都悔青了。
迟灵瞳冷笑道,“甘阿姨,当初我爸可没强抢民女哦,你是有选择权的……”
“啪!”不等她讲完,甘露羞恼地挂了电话,公平没讨到,反沾了一鼻子灰。迟灵瞳猜测她不知会气成什样,爸爸最近的日子好过吗?
她走向洗手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手机又响了。
“怎么不回短信?”裴迪声的问句简短急促。
“有短信吗?”迟灵瞳看了下手机,好象是有两条短信进来了。
“洗澡了没有?”
“有!”
“朋友回来了?”
“没有!”
“娃娃放在哪?”
“给室友了。”
裴迪声沉默了,迟灵瞳抿紧唇,那个乐呀。
“早点睡吧!”他闷闷地说。
“你说娃娃放在枕边,会不会显得有些幼稚?”迟灵瞳忽然心里像被人用刺戳了一下,很疼。裴迪声这状态到底算什么?暧昧?
他们是玩暧昧的人吗?
“你房间经常有人参观吗?”
“那到没有。”
裴迪声低沉地笑了,“胃不好,睡前喝杯牛奶。晚安!”
坏了,如此家常,如此琐碎,非兄非父,非友非亲。有些东西在水下怎么折腾,可以假装不知道,现在急急地要跃入水面,她如何对付?
这是新课题。
还没想清楚这事,颜小尉回来了,脸阴得象暴风雨前夕,迟灵瞳和她讲话,她也只是哼了一声,身子一扭进了房,然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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