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么大的风那么大的雨,我让你独自一个人回去,换作是你,放不放心?再说电梯还卡在外面,你这一趟走下去,要折腾多久才能到家,天都要亮了。乐乐是夜猫子,不到明天中午是不会回来的。听话,别逞能,洗澡去,我很累。”他揉揉额头,眼中溢满了疲倦。
“我……没睡衣也没牙刷。”她徒劳地挣扎。
“拿我的去用好了,我不介意,反正亲过也抱过……”
“你找死啦!”她跳起来用拳头打他。
“有了你,哪里舍得死?”他轻叹,忽在俯下身吻她,他微温的手指尖从她的颈部开始往下滑行,直至紧紧环抱住她的身体。她右边的脸颊刚好贴着他衬衫的衣领,一抬起眼睛就能看到他的喉结在以不易察觉的弧度微微翕动。
就这么安静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说:“好吧,我不走。”
“嗯!”他的声音也很轻,仿佛不愿意惊扰此时此刻空气在安宁迟缓地流动。
她看见他下巴的曲线随着说话声滑动出奇妙的弧形,平日坚硬的轮廓渐渐变得柔软而清楚。
“我不会锁门的,夜里你如果害怕,可以随时进来找我。”弧线的动作忽然大了,他在笑。
“不理你了。”她腰一扭,拎着自己的外衣和包进了客房。
刚刚那一团带着暧昧的粉红气氛就在这笑声中慢慢淡去了,她心中隐隐的一线难堪和紧张也淡去了。
她有许多在外打拼的同学从节支的角度,也与男人同租一个公寓,不都挺好的吗?裴迪声是她喜欢的男子,她有什么紧张和难堪的?风雨夜借住一宿没什么的。
她拧开床前的壁灯,一室柔光填满了空间。客房的布置是暖色调的,从墙纸到地板、包括床上的寝具都非常柔和,似乎还透着缕缕的香气。
她嗅嗅鼻子,不知香气从哪里飘来的。她随手拉开衣柜的百叶门,香气浓郁了。她看到衣架上挂着两件真丝性感内衣,一件浅紫,一件火红,无不后背半敞,肩带细长。她触摸着柔滑的面料,想像着这睡衣穿在身上,必然是胴体山峦起伏、令男人热血沸腾。
睡衣上面有一个小化妆包,香气就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迟灵瞳犹豫了下,还是打开来。她不会化妆,但颜小尉是行家。包包里的用具,比颜小尉用的更全面,更高级。一个绿色的装着无色液体的小瓶盖子没拧好,迟灵瞳慢慢地拧实,瞧见上面的一串英文字母,有一个单词很特别,“毒药”,迟灵瞳轻轻念叨着,浅浅一笑。
她缓缓拉上百叶门,香气又淡了。
裴迪声说裴乐乐年方二十有二,这睡衣、化妆品并不是她适合的年纪用的,那么一定是前一个借住的客人匆忙时不甚落下的。这个客人一定有如夏花般火艳芬芳吧!
迟灵瞳象慢镜头一般坐到床上,说不上震愕还是敏感,就是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塞在心里,不大也不小,刚刚好堵住某一个角落。就好像洗澡的热水有点烫,但顺着刻度往下调一格又觉得凉,总之就是莫名其妙的无所适从。
唉,恋爱怎么会这样烦呢?
裴迪声关于上一次的恋情描述时,重点讲了结局,关于开始和过程很少提起,那些重要不重要呢?他能接受结局,那么是不是就代表忘记了开始和过程?
迟灵瞳轻轻摇头,有些记忆是时间抹不去的,有些遗憾是永远不能释怀的。
当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他和她再次相遇,火花会四射吗?
她大张着眼,一动不动。
她会不会有点神经质了?
癌症患者不是病死的,大部分是给被自己吓死的。
完美的家庭是不是外力冲撞倒塌的,而是疑心病导致后院起火烧毁的。
选择接受一份爱,那么就要选择彼此信任。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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