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刚过不久,我哪里有力气做点别的什么。
刚滚到地上,就被他们抓着,强行弄回了病床上。
“太太,你别害怕,我已经在联系先生了,可是先生他的电话……”佣人阿姨仿佛几个小时内苍老了几十岁。
原本才三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已经年过半百。
她也是害怕的吧!
我想要尖叫,将要大喊,想要反抗。
可是,有什么用。
手术室的灯光很刺眼,我却舍不得闭上眼睛。
我怎么会不懂,什么叫摘除子宫。
那是我孩子的第一个温床,可是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对吗?
萧谦墨,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浑身不停颤栗,颤抖,绝望。
“太太,对不起,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佣人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给我磕头,一个劲儿给我磕头。
一声护士劝告完全没用。
而我,完全没有任何想要阻止她的冲动。
我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棉老说得对,我和萧谦墨,不适合。
我们注定了,相离不相守。
我当时为什么不听话呢?
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抗命,呵,年轻嘛,不懂得命这个字是在出生那天,就已经写好的。
“病人家属,签字!”医生冷漠地说。
佣人擦眼抹泪地,一个劲儿跟我说对不起,但她还是签了字。
我的手脚都被绑着,完全动不了。
痛的完全不是我的身体,而是心,是骨髓,是血液,是五脏六腑。
那一瞬间,我甚至希望我能死在手术室里,从没有这样渴望过死亡。
就算以前在萧家,我受尽折磨,但也没有想过死。
可现在,我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
两星期之后,我出院了。
这两个星期之内,我胃口跟平常一样,佣人给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只是说话,不笑,不哭。
踏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炎炎夏日。
我才知道,哦,六月了?还是七月?
太阳如此毒辣,它在笑我什么?
回到家里,我第一件事就是把萧谦墨给我买的所有糖,全部都扔出去,默不作声地扔了出去。
糖这么多,已经不甜了,在我心里,已经过期了。
佣人一个劲儿哭,一个劲儿个我磕头。
我无动于衷。
把糖扔出去之后,我拉开卧室的抽屉,里面有刀,我知道。
萧谦墨家里,一向有很多好玩的玩意儿。
拿了瑞士军刀和钱,我出了门。
直奔萧家老宅。
呵……
老头子,就算你儿子回来会杀了我,我也要不惜代价,弄死他。
一命抵一命!
不,我儿子的命,抵他萧家所有人的命。
就这么一路走着,太阳很大,我的心却又冷又硬。
站在萧家老宅门口的时候,门上的朱红色很刺眼。
多久没来这里,我却并不陌生。
因为,常会在梦里见到。
推门进去,也不顾身体是不是完全恢复,直接进了大堂。
萧战胜正靠着红木椅抽烟斗,秦嫂不在,我狂奔起来,冲进去就直接往萧战胜肚子上扎刀。
但,我失策了。
他虽然上了年纪,但反应并不缓慢,捏住我的手腕,本能地一脚踹在我身上。
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完全不死心,站起来再次冲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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