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不见了踪影。乌格还从未见过他的总督能移动得如此迅速。
此时城主宫殿的卫队也终于赶到。面对这幅惨状,除了几名百夫长,这些卫兵都有些慌张和反胃。
“全体保持小队,搜索殿内还有没有其他刺客。”乌格来不及跟他们多做解释,拖着快要力竭的身体继续追向埃提乌斯消失的方向“你、你、你跟我来。”
一个人却拦了下来他们,那是铁青着脸的安东尼。他的年轻气盛盖过了本就不成熟的理性。
“你想去哪,你这杀害同胞的恶徒!”安东尼的双眼死死瞪着乌格,浸红了几条血丝“我要和你决斗。”
“给我让开,我现在没空。”乌格向身后做了做手势,示意那些正看着他们的卫兵们给他赶快去做该做的事。
“等埃提乌斯大人安全了,我再慢慢和你玩那些幼稚的骑士游戏,和你玩一晚上都没问题。”乌格提起安东尼的衣领,呲着嘴吼道“听清楚了吗!等埃提乌斯大人安全了之后!”
卫兵们盔甲的摩擦声此起彼伏,安东尼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不作声的往走廊一旁靠了靠,低垂下来的眼睑证明他正在掂量朋友之死和乌格最后那句话各自的分量。他的拳头,握得很紧。
乌格连侧目都没有看他一眼,带上那三名卫兵消失在了走廊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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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穆斯的房门虚掩着,让一路跑来的埃提乌斯感到更加不安。他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场景,但脚步却又加快了些。他急忙推开了门,眼前的一切让他差点被脚下的门槛绊倒。
他的孩子雷穆斯躺在一片小小的血湖里,而穿着卫兵盔甲的凶手正准备刺下最后一剑。
阔别数十年的暴怒和波动回到了埃提乌斯身上,此时,暗影的黑仿佛要在这个房间里炸裂开来,涌进始辉港的大街小巷。
“埃...埃提乌斯大人。”
暗影冲击着叛变的卫兵,他的手颤抖得连剑也拿不稳,只能用双手勉强握住剑柄让自己看起来更强大一点。埃提乌斯迅速冲上前,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大手掐住了喉咙,而他的凶器也掉在了地上。
埃提乌斯仰头一记头槌重重的磕在叛徒的那道鼻梁上,流出来的血弄脏了他黑色的长发。而掐在脖子上的那只手像拎鸡一样将他甩了出去,砸穿了木制的衣柜。
“饶...绕命啊大人......埃提乌斯大人,饶命......”
埃提乌斯没认出他是暗影军团的成员,也根本不想听到任何话,直接一拳打在他的嘴上。这幅惨状,就像是人的脸上长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凹洞,那支抽离的拳头上还插着几颗碎牙。埃提乌斯没有在意被刺出血的拳缝间,反手拎起了叛徒的头发将他拖到窗边,而那个血洞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哀求,徒劳地企图阻止这场暴行。
“噼啦!”金属的铠甲击碎了玻璃和窗棂,像一滴雨般坠了下去,只是落地时的那声闷响要比雨点的势头大得多。
乌格他们循着声音赶到了这儿,还未喘上一口气,埃提乌斯就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跟前,怀里还抱着奄奄一息的雷穆斯。
“医官呢!医官去哪了!”埃提乌斯歇斯底里的推攘了他们几下,口中沙哑的叫喊着。完全不像那位始辉港的大人,更不像‘可怕的马库斯·埃提乌斯’。
眼前的一幕,让乌格脑海中一些还没来得及忘记的回忆闪过。他果断从身陷慌乱的总督手中夺过了雷穆斯,把这柔弱的身躯轻轻平放在了床榻上。乌格手忙脚乱的抓起一支枕头,按在雷穆斯还仍在渗血的侧颈,他现在必须要把血止住,跟他而来的几人已经见势跑了出去寻找军医,而总督已经瘫坐在了一旁的地板上,豆大的汗珠不停从黑发下的额头冒出,他的脸,惨白得像死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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