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此时褚柯原和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而姜辛眠却身心受伤,孤伶的躺在病床上,江宇楠只觉得胸中那团火焰快要将他整个人焚烧起来。
姜辛眠知道他是为自己忿忿不平,却也得按捺住伤心,反而一句句劝导他,“宇楠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如今我和柯原哥各自都有了新的生活,若这个时候又把孩子的事说出来,那不是给大家都惹麻烦吗?况且孩子已经走了,也许他也是不想让彼此都难堪,所以我们都别提这事了,可以么?”
紧着眉头,江宇楠呼吸起伏不定,他久久凝视姜辛眠,那样幽深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将姜辛眠看穿。就在姜辛眠为他这记眼神止不住心慌的时候,他忽然一改先前的愤怒,转而轻轻的问,“辛眠,你想见他吗?”
被他这样一问,姜辛眠只觉得脑子发晕。
想,或不想,如今还有意义吗?她已经彻底从他生活里退了出来,以后,也会彻底消失在他生命中。一个人的记忆,留下的终究只是残忍和苍白,所以,她不能想。
姜辛眠黯着神情,垂下眼帘,江宇楠只能看见覆在她下眼睑,那一颤一颤如两弯扇叶的长长睫毛。
她不说话,但也给了江宇楠清晰又疼痛的答案。他微微眯起眸子,脸色看上去也染上了倦意,盯着姜辛眠垂下的脸蛋,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我就不明白了,你不过嫁过去才三个月,而且这几个月里柯原对你又那么糟,可你为什么就爱他这么深了呢?”
“你的确不明白。”姜辛眠终于抬起头,对上他不解的目光,嘴角微微牵出一弯笑意,“我虽然嫁进褚家才三个月,但我知道柯原哥已经有了十二年,我在十岁的时候就在姜家花圃第一次见到柯原哥,他还把他弹钢琴获奖的小徽章送给了我。”
姜辛眠想着令她念念不忘的往昔,唇边荡开的笑容美得连摆放在床头的花儿也失了娇美。
江宇楠痴痴看她,最后才沉吟着开口,“原来那么多年前你就和他认识了。不过他只和我们提起他从小就认识姜茜梦,从没说起过你。”
渐渐,梨窝映上的笑容枯萎下来,姜辛眠凄柯的抿紧嘴角,“因为是我一个人的记忆,所以今天我才会……”
说到一半,姜辛眠停住不再开口。
现在再说这样的话,她是不是有点装可怜博同情?就像柯原哥说的,她从来就只会在别人面前扮演悲情角色,然后不断的,将别人的同情怜悯自以为是的当成是对自己的好。
从今以后,她不能再柔弱了,她要好好生活下去,用坚强来辨识别人对她的任何一种情感。
不能,再犯糊涂!
视线落在她淡淡哀伤的脸上,一个决定在江宇楠脑子里形成。他久久盯着姜辛眠,说,“你身子刚动完手术,现在还很虚弱,你先好好休息,其它什么事也别多想。”
“宇楠哥,你不会告诉柯原哥的,对么?”姜辛眠也盯着他,口气听来很不放心。
江宇楠笑,俊逸的面庞因为这一展颜显得越发清美,“放心吧,我知道怎样做才是对你最好的。”
……
嘀……嘀嘀……
不耐烦的按着喇叭,褚柯原催促后面的人快些上车。
“来了,来了。”姜茜梦一边应着,一边开始小跑。好不容易喘着气息坐进副座,抬手顺势摸摸鬓发,却不小心将钻石耳针碰落。
“嗳,唉……”
有些烦躁,姜茜梦低头四下瞧瞧,动手掀开车垫。
褚柯原睨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发动引擎。
姜茜梦埋着身子在车底东翻西找,忽然,“呀,柯原,你这车里怎么有血?”
她惊叫一声,丢下掀翻的车垫,害怕的轻抚胸口,“柯原,这血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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