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外面那叫白笑微的冰山姐姐昨天夜里受了伤,很重的伤,我想她活不过一个月。而今早老头恰巧又没有摔棺。还有那房檐上唯一的冰棱,再有昨天夜里“。
少女忽然止住,说了盖棺定论的一句话:“陆远行,义庄这天要变了。天翻地覆的变。”。
少女说的每件事书生都听得明白,但似乎又没有听明白。
不过,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何今早外面的那个白衣女子没有出现了。她昨夜收了伤,很严重的伤,已活不过一个月。
陆远行心里乱糟糟的,小平安这个时候非常乖巧的没有吵闹,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二十岁的男人,小家伙伸了伸手掌,那里还有哑老人给抹上的治疗冻伤的草药痕迹。小家伙冻伤的手臂就是靠这东西治好的。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候小牵发现自己说了半天,眼前这呆子竟然毫无反应,立即大怒。
哇
她一时气愤,所以没有收住声音,一句话吼出,她是痛快了,但却把小平安吓得大哭起来。
少女惊慌失措,连忙委屈巴巴道:“这真不怨我”
书生叹了口气:“怨我!”。
他连忙把小平安抱在怀中轻轻摇晃,看向受惊过度的少女,问道:“可不可以帮我照看一下孩子?”。
“开玩笑吧?”少女吓了一跳。
白笑微躺在屋子里,她脸上毫无血色,嘴唇也有些苍白。床边的地面上有一片殷红的血迹,早已凝固。
屋子里的炉子没有点燃,与外面一样寒冷。呼出的气息都仿佛可以凝注。
“要死了吗?”白笑微静静的看着房顶,心中轻叹一声。
“死了也好,那样可以见到母亲。好过在这世上孤独的苟活”白笑微想。
忽然,房门被推开。
白笑微一惊,歪了下脑袋。看到门前站着一个穿着单薄的少年书生。那清瘦的身体完全无惧外面的寒冷,站的笔直,好像院子中的老松一样挺拔。
那个书生走了进来。
“是你?”白笑微艰难的起身,手指一动,但忽然发现手边已经无剑。
她的剑已经在昨夜的那场战斗中遗落。
陆远行走了进来,看到床上那个虚弱的女子正吃惊的望着自己。他目光转了转,说道:“你受伤了?”。
两个月来每天清晨的对望,最后结出这对话。给这两个月的沉默画上句号。
女子终究还是没有能够起身。重伤之躯已经不足以令她坚持。最后,那娇柔的躯体终于重重的摔在床上的被褥之中,深深的埋在里面。
书生欲向前,却又不敢。
他像是一根木桩一样定在原地,最后还是吐出三个字:“很严重?”。
白笑微冷目看他,依旧不言。
陆远行自顾自的说道:“今天早上候姑娘告诉我的,说你昨夜受了很严重的伤。我觉得你应该回去了,所以来看看,但没想到你还在这里。”。
“你是来杀我的?”白笑微忽然问。
她受伤极重,这句话显然已经是她全力。说完后,女子便就晕了过去。
书生看着床上那憔悴的容颜,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把屋子里的炉火点燃,最后默默看了女子一眼,默默的走了出去。
回到义庄,还未进门就听见候小牵的求饶声和小平安的哭声。
“小祖宗,求求你别哭了好不好。我候小牵,堂堂烟雨城未来的第一剑仙,给你跪下磕头了”。
哇
候小牵碎碎念的话丝毫没阻止小平安的哭闹。
最后少女怒极,大骂起来:“该死的陆远行,把这小祖宗丢给我作甚。害的本姑娘受这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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