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午夜时分,吴用自与晁盖等劫得生辰纲之后,心里也不甚安稳,日日在提防着官府的缉查。近日风声日紧,他晚间在晁盖处商议很晚,回来后又思量良久,刚刚上床歇下不久,突听的窗口有什么动静,他心里一惊连忙起床点灯查看,却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待回转来时,却见床头已多了一封书信,他迟疑一下,打开了信封,只见里头是一张纸条,上写着十八个字:白胜被捕、事已泄漏,若无去处、龚县黑松。下头落款两字:高升。
吴用看到“高升”两日,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去年济州秋闱之时,一同住在高升客栈的那个少年,顿时对这张突然出现纸条的内容再无怀疑。
终究还是出事了,吴用坐在床沿上怔怔的,近年来他在东溪村时常听到那个少年的传闻,去年秋闱结识之后,更是一见如故,半年来好几次都已经准备去投奔了,可是最终又退了回来。他是一个抱负很大且有傲气的人,不想就这么平淡无奇的出现在那个少年的面前,虽然深知那少年不会因此小看他,但自己的心里过不去,所以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施展才华体现价值的机会,终于月前梁中书的生辰纲出现了。
可是如今却成了这样一个结局,完美的计划因为白胜这个赌徒酒鬼,反而变成了一个笑话,那还拿
什么到那少年跟前炫耀呢?决不能就此作罢!吴用暗暗对自己说。于是他收起纸条,又从床底下掏出一个沉沉的包袱,立即摸黑往晁盖家而去。
晁盖家,自取得生辰纲之后,刘唐与杨林两人一直住在这里,几个人日日饮酒作乐,过着快活日子。可是这日下半夜,正在酣睡中的两人却被下人突然叫醒。
“白胜被官府捉捕了,生辰纲的事情败露了。”
甚么!刘唐与杨林听晁盖一说,惊叫一声,顿时睡意无。
“却该如何是好,保正快快提个主意。”杨林随即急急的说道。
“怕个鸟,咱们如今手头有钱,只寻一个山头落草便是,这些个污滥官府又能拿咱如何?”刘唐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落草也未必不可,只是要寻一处合适之地甚难!”
晁盖显然已经有过这样的考虑,只是似乎没有想到合适的地方。
“俺听说邻近的梁山泊中有座险峻大山,是一个玉面孟尝小官人的庄园,咱们去占了那处却也不错。”刘唐刚来京东不久,根本不知梁山的深浅,信口开河就要夺山。
“不可!玉面孟尝名满江湖,手下能人无数,梁山庄园岂是我等可觊觎的。”
吴用随即开口阻止了,接着又问道:
“你们久走江湖,可是晓得邻近的龚县有甚么黑松岗或黑松岭之类的地方。”
杨林倒也知道那个地方,便回道:“此处俺倒晓得,便在龚县西南的官道边上,也是一个险要的去处,听说先前也有一伙强人占着,后来不知被谁人灭了,如今应该还是无主之地,从水泊过去也有水路可通,教授莫非想去那处?”
“若无更好的地方,便先往那处暂歇一时,也未必不可,如今只看保正的主张了。”
吴用回了话便不再言语,却暗想那小官人想的倒是周道,或许那处山匪便是他灭了。
“罢了!事不宜迟,便照教授说的办就是。”
晁盖也没有啥好主意,便依了吴用的主张,当下吩咐管家叫醒家里亲信,清理家财收拾行装,可是毕竟家大业大,直到天明才装好数十担财物,又带上四、五十个愿意同行的庄客。数十人正待出发时,却见一个庄客来报,县衙的宋押司到了门前。晁盖听说其只身一人,便迎了出去,只见宋江一人牵着一匹马儿焦急的站在门外。
“哥哥,你们的事发了。白胜被济州府拿下,供出你们四个。如今济州府里派一个何巡捕,带着公文来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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