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是窄窄的客厅，空间小的连个餐厅都没有，厨房在一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两间卧室的大小合起来连一间都不如。

    阮以甯不知道他看到这些心里是什么感想，不过她很豁达，随便他看，“我去做饭。”

    芝麻大小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完。季绍元随意的在沙发上坐下，窄小的沙发让他伸个腿都费劲。

    窦寻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就是这么爱她的吗？跟别人一起算计她，把她送给别人，还有住在这种破烂地方？

    季绍元冷笑。

    阮以甯做了简简单单的做了三个菜，端到客厅茶几上，却看他在出神。

    “怎么了？”

    季绍元捏着手里的水杯，目光盯着她做的饭菜，沉沉冷笑，“阮以甯，你眼瞎心盲。”

    阮以甯虽然觉得很莫名其妙，但对他的指责坦然接受，“是啊。我要是当初不眼瞎心盲就不会看上你，就不会有现在的处境。”

    “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如果我最初看上的是窦寻，后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更不用说现如今的处境了。”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季绍元连饭没吃摔门而去。

    砰！

    身后是大力的摔门声，阮以甯缓缓抱腿蹲下，撇撇嘴，不无可惜的叹道，“做了三个菜呢，我一个人怎么能吃了。”

    车停在那栋破楼的楼下，季绍元指尖的火光一闪一闪的跳动，他烟瘾不大，但每次在特别烦躁的时候会一直抽。

    楼上那个屋子的灯一直亮着，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季绍元弹弹指间的烟，长长的一条烟灰扑簌着落到地上摔散。

    他出事的时候还带着一丝希望幻想，跟以甯结婚后找一个差不多的房子先住着，可能很拥挤，可能每天都要在一张小小的床上比肩而卧，可能就连吵架都没有阳台可以让人躲着消气，但他还是很期待，甚至将这些画面作为生命中难得的珍宝。

    对于一个足够优秀的人来讲，有钱有名不过是时间问题而跟爱人有这种生活体验却是钱和名都买不到的。

    可人算不如天算。阮以甯彻彻底底打破了他的幻想，连面都不露托人给了一封信就撇清了两个人的关系。

    季绍元无法形容当时的感觉，什么心如死灰都不足以确切的形容一分半点。

    一个大男人在空冷的病房里完全丧失了神志，没有思想，没有意识。

    直到现在他有时都会想，自己那天为什么不那么死去，这样至少可以不用知道这个消息，至少一切都还是表面上的美好。

    还是回不去了。他自嘲的摇摇头，什么假设幻想都不如现实中的人切切实实来一句，“你不配跟我在一起。”

    夜风微凉，吹凉了地上取火温暖烧尽的烟，吹凉了薄薄外衫，吹凉了一弯月，一户窗中人的心。

    ... ...

    ... ...

    周五，阮以甯去接子禾的时候碰上季绍元。

    阮以甯站在当地怔怔出神，她以为... ...

    “干爸！”子禾高兴的虎到他身上，大眼睛buling闪光。

    “在学校有听话吗？嗯？”季绍元把他抱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心情还不错。

    “有，老师有给奖励。”

    “小红花吗？”季绍元颇感兴趣的问道。

    “不不，小蛋糕。”子禾不好意思的揉揉肚子，“都进了子禾的肚子里。”

    “嗯，”季绍元的眼睛里染上一丝笑意，“听话就好，那干爸也要奖励你。你想要什么奖励吗？”

    子禾摇脑袋，不好意思的垂头抠弄手指，“我要干爸陪着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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