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以甯不敢给他拉开窗帘,摸着黑走到床边,收着药片的手虚虚握拳捶了捶窝在被子底下的人。
季绍元不满的露出半张脸,眼睛没睁开,依旧背对着她。
“起来吃药。”
“不吃。”季绍元干脆拒绝,长眼色的大都不会继续吵他。
阮以甯怕他烧死,坚持不懈的又拍了拍他。
床太大,她弯腰举着药和水很累,抬起一条腿跪在床上,凑近他动作很轻的拍着他的肩。
“吃了药再睡。”
“... ...”
阮以甯心累,他怎么不烧死,偏偏让她摊上这档子事,“快吃。”
他的脸又缩回了被子里,她伸手拽了拽被角,把人的脸给露出来,逐渐丧失耐性,“吃个药能死吗?”
“滚!”
伴着他的不耐烦的呵斥传出阮以甯的痛呼声。
昏黄的灯光亮起。季绍元看个大概,愣在那里。
药片滚滚落落撒了一被子,水也浇在了床上。
一片狼藉。
他没想到阮以甯离自己特别近,抬手时直接打在了她的肩膀上,把她给抡到了,他的床自然没能幸免于难。
季绍元撑着胳膊坐起身,头疼的捏捏额角,低沉的叫她,“起来。”
阮以甯支在地上的腿撞上了床板子,膝盖也火辣辣的疼,这个别扭的姿势让她的背一阵阵的抽痛。
她缓了会,强撑着从床垫子上站起来,静静的看了眼坐在床上不耐的男人。
她做梦都没想到季绍元竟然会打她。
难道说不爱了,就能肆无忌惮的将对方的自尊踩在地上碾压了吗?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争先恐后的往外落。
她抬手抹了把,背上的痛像是在提醒她,伤疤还没好呢这就忘了疼,上赶着犯贱也不看看人家待不待见,真是活该。
她什么都没说,将手里的玻璃杯和仅余的几粒药片搁在床头柜上,玻璃杯的底触到实木家具不轻不重的轻磕一声,转身走人。
“阮以甯!”
身后的人爆喝。
阮以甯踏出房间的脚顿了顿却没停留,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明明犯的贱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放到他的脚底下踩呢?
她心里一片悲凉,彻彻底底的心死。
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手腕被一只滚烫的手握住,“阮以甯!”
“有事?”以甯淡漠的直视前方,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季绍元一脸倦色,强压着火气拦住她,他刚刚不是故意的,她故意甩脸子给谁看。
“阮以甯。”解释堵在嘴边,但他说不出口,只知道喊她的名字。
一室沉寂,掉根针都清晰可闻。
去他的旧情,全都去死吧。
她隐含怒气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朵,“白董,僭越了,我这就滚。”
“谁特么准你滚了!”
季绍元把她拖回来,即便他现在发高烧,可他依然是个男人,压制阮以甯绰绰有余。
“你放开我。”她很平静,没有挣扎,没有无理取闹,平静的提出要求,平静的看着他。
“阮以甯,你特么有没有心!”季绍元烧的看人都重影了,心里怒火更盛,她当他这是什么地方?随随便便进来,随随便便就想走?!
“没有。”阮以甯吐字清晰的回答,水润的眼睛毫不躲闪的盯着他。
就像五年以前... ...平静的掐断他的生存唯一希望。
他忘了,这个女人怎么会有心。多少年的感情说抛弃就抛弃,他站在悬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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