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妈妈那段时间常常做噩梦,梦到我为了弄钱没走正道,玩弄人心,最终被人心所负。
我比一般人聪明一些,这我自己知道。很多时候,我很不屑于约定俗称的是非与道德,做事也不讲原则底线,喜欢算计人心,走捷径尝到了甜头就总爱走捷径。
妈妈大概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总是担心我有一天聪明反被聪明误,遇到什么事情都想走捷径,到最后反而会误入歧途,把一手好好的牌打得稀巴烂。然而,我哪有几张好牌可打?
“我不在以后,你肯定能自己照顾好自己,比你弟强。”妈妈最近变得很爱絮叨,“按理说,我对你没什么可不放心的。可听老人说,女孩子太要强了都命苦。”
“我吃饱了。”我没了胃口,轻轻把勺子搁下。命苦不命苦,这是我自己才能决定的事情。我很烦她说这样的话,听起来好像下一句她就要交代后事了。
妈妈起身收拾保温杯,甜汤还剩下大半杯。她大概也察觉到我有些不高兴,脸上讪讪的。自从她生病以来,和我说话就总是心翼翼,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说了不说了,平白无故惹你生气。我把校服钱拿给你,多少来着?”
“一套4。”我说。
妈妈拿钱给我,好奇道:“你们学校挺好的啊,伙食费低也就算了,怎么校服还这么便宜?”
“今年的新校服是全省推行的,有学生补助,所以我们只需要付百分之十就可以了。”我想都没想就说,“听老师说,只有学校有活动的时候才需要穿,到时我就扔在学校储物柜里,省得带回来麻烦。”
“你看看,我就说应该选海陵高中。他们在收费这方面还是挺体恤你们学生的。”妈妈没有深究,端起保温杯进了厨房。
我什么也没说,脑海里掠过的都是苏陈那张明艳灿烂的脸。是啊,进入海陵高中,确实是个正确的决定。
入夜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也不知道苏陈这时候在做什么呢?大概已经睡到人事不知了吧。他这个人没心没肺,前一秒还伤心难过呢,后一秒就能蒙头大睡还打着呼噜。
看他那咋咋呼呼的性格,他们家一定很和睦很幸福吧?不需要担心钱,也看不到人性的丑恶,每天为了“我喜欢的女孩不喜欢我”这种事傻逼呵呵地烦恼着,真是让人嫉妒到眼红。
没有心事就是好啊,人傻一点,果然会快乐很多。
这一夜我怀着满腹的心事,直到晨光微熹。也依然没能睡着。隔天上课时我很没精神,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刷刷刷”写板书,我坐在底下养神。嗯简单来说就是发呆。
我们班最后两排坐着的十个有九个是大学渣,大家课上都不听讲,共同退步。高昊在偷偷看,李一川也在偷偷看,苏陈在偷偷看英语单词表
等一下,苏陈在背单词?我凑过去仔细看,居然真的是英语书。
“苏陈。”我喊他。
“嗯?”苏陈没抬头,背得很投入。
我盯着他,严肃地问:“我的绰号是什么?”
苏陈这才停下来,转头定定地看了我半晌,突然愤怒地眉毛都竖了起来:“你又想骗我叫你爷爷!”
呃虽然他曲解了我的好意,但看来是苏陈本人没错了。确定了这一点,我又继续养神了。
数学老师似乎发现了苏陈的不对劲,讲着讲着突然走下了讲台。苏陈犹不自知,“dia”背得不亦乐乎。
我拿胳膊杵他,苏陈不为所动:“别闹,等我把这一页背完。”他说别闹时已经很苏,然而再苏都已经救不了他了。
数学老师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苏陈跟前,一把抽出他课桌底下藏着的书,看了看,重重拍在苏陈桌上。“给我站起来!”这个年轻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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