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风萧萧瑟瑟,高空有月冷冷清清,几片黑云飘过,轻易就遮了这片大地上此刻唯一剩下的银白光源。黑夜一瞬间变得更加幽深难测,似有大恐怖之事要从中迸发。
然而黑暗终究还是黑暗,什么东西也不可能从黑暗中衍生,倒是那边巷子里的墙上迸满了温热鲜血。
三个穿着黑衣的蒙面壮汉每人手里拿着一把刀,一把本来应该明晃晃但现在被一层粘稠液体包裹住的钢刀。
钢刀被一只宽厚生茧的手牢牢却轻松的攥着,毫无犹豫地朝前下方刺去,轻松刺入柔软但紧绷的皮肤,然后抽出,举过头顶,不等刀上的鲜血滴落,脚下的鲜血淌尽,再度狠狠砍下,溅起白墙上片片血花。
这样简单的动作已经持续了近一刻钟,毫无停顿。
而他们对面,此刻还有十几个从五六岁到十七八岁不止的孩子瑟瑟发抖地缩在实在太小太亮的墙角里。他们身上是否穿着衣服已经完全看不清楚,是男孩是女孩也完全不知道,只能从流淌到脚下的温热粘稠液体划出的轮廓中勉强看出他们还是一群孩子。
墙角有两个,钢刀有三个,所以有一把钢刀还是明晃晃的,立在前方不远处的月光里。
这条巷子本来很长,从两座高楼中间延伸。但现在它只剩下这么一角,更加阴冷。
钢刀又一次抬起,这次黑云恰巧飘过弯月,刀柄处的钢晃了一下,然后这把刀就再也没有落下。一阵风忽的从上面吹过。
钢刀有三个,墙角有两个,但此刻都静的像黑夜。
三把钢刀,一把停在了空中,一把停在了血泊中,还有一把如以前一样永远的静静地立在了不远处。
巷子里突然出现了一袭白影,一袭雪白雪白的身影,如那人脸一样的白。
整个人浑身上下只有白色。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颜色的话,就是他满头的漆黑长发和腰间挂佩着的那一根红绳,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颜色,连红绳上挂着的佩玉都是雪白的。
“出来吧。”他轻轻开口,语气中带着与他的脸色完全不相适的悲痛和柔和,然后几剑劈掉了孩子们黏在身上的血衣。没有一点余留,所有孩子眨眼见就全变成了光屁股的娃娃。没有人看到他刚才是怎样出剑的,也没有人看到他的剑是从哪里拔出来的,甚至从那三个大汉或者说最后三个大汉(因为这是他今晚走到的最后一个巷子)被杀到现在,都没有人真正看到过他的剑,即使他的剑现在已经归鞘,也没有人看的见他的剑鞘,也许他的剑鞘同他的衣服一样也是雪白的。
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孩子经过好长时间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丝不挂的小娃娃,又经过好长时间才发现之前的三个大汉都已经一动不动,成了冰冷的尸体。
可即使这样,这群孩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正常意识都似乎显得太惊世憾俗了,因为他们刚刚经历的惨况太惊世骇俗,除非他们都已经麻木了这样的生活或者这样的事情在这里并不是很惊世骇俗。
他们只是一群孩子,一群孩子自然不可能已经麻木了这样血腥的生活,只是这样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也算是正常而已。
片刻之后从巷子外传来了一阵凌乱而慌杂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巷子口就聚集了一大群人。这群人有大有小,大的大约三四十岁,小的也有十七八岁,唯有在这个巷子里的孩子平均年龄是最小的,只有十一二岁。
这群人来的时候还是神色慌张,满脸悲痛,当看到一群孩子还有十几个幸存者的时候深色明显轻缓了许多,但还是有许多人深色是悲凉的,甚至更加悲凉。可他们还是很知足,默默地把孩子从巷子里拉出来,拍拍他们的头,依靠在自己身上。
残忍的杀人分子总是喜欢讲求自己的习惯和所谓的底线,所以他们把要杀死的人分成不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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