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搬过去。”
“动作都麻利点,还要不要吃饭了!”
“快快快!”
码头上人来人往,远处是轮船“嘟嘟嘟——”的鸣笛声,一艘华丽的轮船停泊在岸边,工人们勤快地卸下船上的货,不时传来头子的吆喝声。
就在货物全部卸下来,准备装车时,一辆军车缓缓驶来,在他们不远处停下,一双黑皮军靴沉重有力地落在平整的地面上,随之露出的是一张英朗的俊脸,横眉冷目,魁梧轩昂。
“不知这位军爷大驾光临,有何事指教?”一个身穿小西服的男子拄着拐杖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口中说的是不大流利的中文。
权让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开箱验货。”
男子面不改色,说道:“军爷何出此言啊?我们都是正经人,做生意都不容易,您就高抬贵手吧。”
“抱歉,例行公事,来人!”
“我看谁敢!”男子大吼一声,气恼的看着权让,怒道:“你知道我是谁吗?竟这般不给我面子!”
权让冷笑一下,褪下披在身上的披风,拧了拧手腕,不屑地说:“宵小之辈,不足挂齿!”
男子扔下拐杖,怒道:“看来你是不想给我这面子了,你若非要挑事,在下奉陪!”
“爷……”郭宇心中担忧,上前想劝阻权让,权让抬手一挥,示意他不要插手,郭宇只好退下去,只能眼巴巴的瞧着两人撸起袖子就要开架。
过路的人也纷纷躲远,唯恐殃及池鱼。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抬腿向权让扫去,权让轻巧地避开,擒住他的腿往上扳,男子发觉不对,一顿乱踢,勉强挣脱,迎面对上的却是权让的拳头。
男子被权让揪着打,一时无力反抗,权让眼角的余光瞥到一箱离他最近的货物,掏出手枪,瞄准箱子上的锁,扣下扳指,男子见状,伸手抢夺,子弹打偏,几声“砰砰砰——”划破码头上方,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日本人打过来了,吓得抱头鼠窜。
权让面呈愠色,两人纠缠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最终男子还是落了下风,权让一脚把男子踢倒,右脚狠狠地踩在男子背上,他试图起身,背上的束缚却让他无法动弹,只听上头,权让大喝一声:“开箱!”手下的几个官兵便依言将那几箱货物开箱检查,也没有人胆敢阻拦。
一箱箱货物全部被打开,上层铺着的却是一块块碎步,官兵用步枪将碎步挑开,最下面赫然摆着一支支制作精良的手枪炸弹。
“全部带走!”
昏暗的牢房多的是刑具,空气中弥漫着让人难受的潮湿和腐烂的味道,权让不喜这种压抑的味道,用帕子捂住鼻子,郭宇走进来,唤道:“爷。”
“查得如何?”
“那是个日本人,叫山田凉介,前几年来中国发展商业,最近几个月又跑来上海做生意,据说是做绸缎买卖,其他的就查不出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
郭宇继续说:“不过方才我带人前去审讯山田,他说,他要见沈将军。”
闻言,权让眉头轻蹙,却不见惊讶,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
“很正常,这几年军阀混战,不大太平,兵荒马乱之际最好挣钱,不仅是他,其他军阀估计也不会示弱,倒卖军火这种事他们应是没少做。”
这年头,谁都想发国难财,一个个就知道窝里斗。
“他上头是沈将军,恐怕不好追究,不若放了他吧。”
“不。”权让一口否决,“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那批军火,想要悄无声息的掩盖是不可能的事,只能硬着头皮按规矩将他治罪,再者,沈齐唐最近小动作多,大多都爱针对我……”他笑了笑,“是该敲打敲打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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