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倾月和棘游回到山顶时,金睛白虎还维持着四脚朝天的滑稽姿势,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淌,身下都汇成了一滩水渍,看样子已经哭了很久。
倾月摇摇头,调侃道:“小白,你这么能哭,干脆去云间做个雨神好了。”
她的声音一出,白虎立刻回了魂,翻身而起,循声望来,见少女一袭黑色斗篷裹身,绝艳面上有两道血痕,它登时软了腿,趴在地上颤声道:“女、女神大人,小白该死。”
“嗯,你再哭下去,真把自己淹死了。”
倾月打趣,张开双手,花素小跑着扑进她怀中,仰头乖巧唤了一声:“大人,你能回来真好。”
“你们一个个的,还真当我脆弱得不堪一击么?”倾月勾了下她的鼻尖,笑着看向树精,问道:“山里还有没解决的魔化灵兽吗?”
“断崖那边有几只,但他们是我的朋友,性情很温顺的,根本就不会……”树精陡然跪下,连连给倾月叩首,求道:“求女神大人饶他们一命吧!求求您了!”
“先过去看看。”倾月让它在前带路,心里想着该如何在不伤性命的前提下解决问题。
本以为很是棘手,结果几人到了断崖边后,便见几只大大小小的树精齐齐站在崖边摇枝晃叶,动作步调一致,嘴里还叽里咕噜地哼着调子,看上去十分滑稽。
倾月黑线,一群神经病。
树精也觉得丢人,可眼下保住它们性命更为要紧,它又扑腾一声跪了下去,道:“女神大人,您想想办法救救它们吧!我和它们一起站在崖边许多年了,要是没了它们,我以后真的生无可恋了。”
“你膝盖不疼啊?起来起来。”棘游一把捞起它来,揽住它肩膀,道:“这有何难?谁来吹个镇魂曲不就得了?”
“镇魂曲?会有用吗?”树精眨眨眼,水光中浮起一层希冀之色。
“看它们的样子,也就是在发神经,还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镇魂曲就够了。”
棘游说得十分笃定,让树精用万分渴求的目光看着他,他赶忙摆摆没皮没肉的手,道:“你别这么盯着我,我的手都这样了,肯定吹不了,再说了老子吹口哨能把自己吹尿了。”!%^*
此话粗鄙难闻,却简单直白。
树精将万分期待的目光转投向一旁的倾月,但见她腰间还别着当日他托花素送去的竹笛,心想女神大人肯定能帮他这个忙。
被那灼热又期待的眼神盯着,倾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侧身拿出那支竹笛,心里悔恨万分,她当时不过是看这竹笛精致,也没多想就一直整日别在腰间,没成想竟惹出这样的事来。
眼下,竹笛似有千斤重,她犹豫着要不要道出自己根本不通音律的真相,一旁的花素就站了出来,从她手中接过竹笛,笑道:“大人,这件事交给花素。”
“嗯嗯,你真可爱。”(!&^
倾月松了口气,将吹笛子的事交给了花素。
镇魂曲旋律悠扬和缓,耗不了多少灵力,花素吹奏此曲也算是信手拈来,倾月心里却别扭得很,心想那夜醉酒之后她究竟吹了什么精妙的曲子,惹得人人都觉得她精通乐理。
越是回忆,越是无奈。
待一曲奏罢,那几只跳舞的树精都已精疲力尽,安神过后直接趴地上昏了过去,树精自然又是一番感谢。
倾月见时间不早了,也就和花素等人辞别,天亮之后她还要启程去幻净山碰碰运气找炼丹灵草。
临行前,花素单独将她拉至一旁,将竹笛双手奉还。
倾月接过竹笛,俯身在她耳旁轻问:“我真得曾吹过小曲?那日怕不是魔音入耳,你为了哄我开心而说的谎话吧?”
花素侧过脸,一双水灵纯净的眸子里尽是真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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