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月吹奏的是炎莲缚魔曲,这首曲子的名字还是当年她所取的,如今旧音重现,凌渊无法按捺心中的激动。
然而他追问几次,倾月只是微醺着眼眸含笑望他,并不作回答。
在旁边的花素看不下去了,凌空飞来,道:“少尊,女神大人许是醉了,您若有问题过后再问吧。”
倾月闻言眨眨眼,竭力挣开凌渊捏着她下巴的手,偏头看向花素,道:“我没醉,我还能接着吹曲,说吧,你们想听什么?”
花素的眼神往凌渊那边飘去,看他一身戾气,她可不敢去招惹。
凌渊又拍拍倾月的脸蛋,道:“你当真醉了?”
倾月摇头,笑着勾住凌渊的衣襟,道:“这不是凌渊大人吗?你怎么总是凶巴巴的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还是你喝醉了更可爱些。”
凌渊面皮一抽,长长叹了口气。
算了,他又何必苦苦向一个喝醉的人追寻答案?
他垂眼瞥了下衣襟,道:“松手,跟本座回去。”
倾月不松,也不肯回去。
凌渊又道:“好,不松也行,本座抱你回去。”
说是抱回去,他却跨前一步,直接把人拦腰扛在了肩上。
倾月的头倒悬着,眩晕感一阵阵来袭,她晃晃手中的竹笛,“呀呼”一声嚷道:“来人!给本大人拿下这个臭流氓!”
花素咧了下嘴巴,背过身去冲山崖边蠢蠢欲动的各方灵兽摆摆手,又指了下凌渊那一瞬间略有些僵硬的背影,无声传达这个时候应该以凌少尊的话为准。
倾月不停地在凌渊肩上扭动挣扎,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凌渊紧皱眉头拧了她的大|腿一下,低声斥道:“乖。”
酒意上涌,倾月自然不肯乖乖听话。
她捶了几下他的后背,嘴里不停嘟囔着要吹笛子,不要回去睡觉。
断崖边人头攒动,有人交头接耳偶尔发出几声暧|昧的笑,对于这两人的关系都在心里有了定义。
“嘶——”凌渊后心也被殃及,他觉得伤口似乎裂开了,只能重新将倾月扔回到虎背上,道:“你吹吧吹吧,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喜欢音律?”
倾月在虎背上坐好,重新将竹笛递到唇边,顿了顿,她又将竹笛拿远些打量了一下,有点怅惘地道:“这支竹笛没有我以前的那支好听。”
凌渊眼神一黯,转过眼去看她:“你以前的那支,你还记得叫什么名字吗?”
倾月歪头思索了下,月光映在她的眼中,铺了一层朦胧的纱,她摇摇头似是没有想起来,又似乎是不想多说。
沉默片刻,竹笛一挑,指向崖边的三只树精,道:“你们愣着做什么?不是要跳舞的吗?”
被点名的在吃瓜群众的欢呼声中略为羞涩地踏空而来,站成一排,等倾月吹曲子。
凌渊嫌弃地瞪了它们一眼,又对倾月道:“你清醒的时候就是个音痴,喝醉了又会吹个什么?别丢人了。”
倾月却不理会他的嘲讽,只对他说道:“凌渊大人也去扭一扭吧,要么你就回山洞去睡觉。”
凌渊挑眉:“怎么?还怕本座嫌弃你走音跑调?”
倾月比划了竹笛,道:“我是怕我会忍不住揍你。”
凌渊:“……”
这次,倾月换了首节奏明快的曲子,三只树精在旁边扭动地快把自己抖搂散架了,崖边围观的灵兽不时爆笑出声。
凌渊扶额,心想原来这是场蠢货的盛典,傻蛋的集会,他的确不该在这继续待下去。
但偏头望着倾月闭目吹笛的认真模样,他有点恍惚,也有点舍不得。
有多久,没见过她这番恬静怡然的样子了?又有多久……没听过她的笛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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