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锦绣杜鹃
天黑之后,沈醉犹豫再三,终还是决定将夜间要出行的打算告知兰寂林。
“阿醉,你既不肯告知我你究竟在做什么,我便不再多问。我愿相信你所谋之事定当是君子所为。你早些回来,注意安全。”兰寂林最终如是说。
沈醉本是无须告知兰寂林这些事的,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告诉了兰寂林,免却了后顾之忧,反而会踏实很多。待夜既深,沈醉再次翻窗而出,继而在后院牵了一匹马,直奔城西的永定寺去了。
楚国的天气略比越国冷一些,深秋寒夜,沈醉行至城西,只觉寒冷刺骨异常,甚至更胜边疆苦寒,不禁下意识地运功催动气血。
“檀越深夜造访此地,不知有何要事?还请进来取暖吧。”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沈醉戒备了片刻,不见有人,遂下了马向寺内走去。
这座寺庙看上去很是老旧,似因年久失修,连外墙都是破损不堪的。院中种着许多锦绣杜鹃,沈醉借着月色,竟发现似乎每一株每一枝都是精心修剪过的,不禁有些意外。
“檀越里面请。”那中年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清冷冷的。
沈醉蹙了蹙眉,再瞥了一眼院中的锦绣杜鹃,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这座寺庙并不大,甚至像是废弃在这里的。寺庙中只有一个房间内有着微弱的烛光,沈醉思忖了一下,过去叩了叩门。
门从里面打开了,门内之人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和尚,见到沈醉后行了个合十礼,让开路道:“请进来吧。”
沈醉合十还礼,继而进到屋中,只见四壁简陋之极,屋内陈设只一木桌,两三木椅,一架木塌而已。
那和尚身着灰白色的僧袍,那僧袍看上去亦是十分破旧。和尚看着沈醉盯着他看,不禁笑了笑,上前给沈醉倒了杯热茶,道:“贫僧止念,不知檀越何事深夜造访?”
沈醉接过茶杯暖手,问道:“止念大师,不知何故,这里竟然如此寒冷?”
止念示意沈醉可随意坐下,继而笑道:“檀越若不是本地人,自然不清楚。这附近有座冰窖,所储冰块供宫中夏季降温避暑之用。故而此地寒意浓重。”
沈醉心中似隐有些异感,却未能捕捉,思忖了一下只得作罢,又问道:“大师竟能在屋内感知到我在寺外运功?还有,大师方才施展的,可是隔室传音之法?”
“这里极少有人前来捐香火,香客多到城外二十里的云台寺去了。永定寺是前朝旧寺,世人多认为不祥吧。”止念浅笑着摇了摇头,眉宇间似有些若隐若无的悲切,却又渐渐隐于虚无,“檀越年龄虽,但内功精湛,贫僧无意窥见,还望檀越见谅。”
沈醉颔首道:“大师言重,愧不敢当。大师造诣不知在我之上几何。”
止念摇头笑了笑,复施礼道:“檀越踏夜来此,敢问究竟所为何事?”
沈醉的目光悠悠地望向门外的锦绣杜鹃,淡淡道:“看这满院的锦绣杜鹃,想必大师也不曾忘怀二十年前才名满渭城的虞家二姐吧。”
第二节
虞二姐
止念一惊,死死盯着沈醉,良久,用略带喑哑的声音道:“你……是什么人!”
沈醉放下茶杯,从怀中心翼翼地拿出一个极的金匣子,实际上那金匣子只有半个巴掌大,精雕细琢,竟看似无从开启。沈醉轻轻抚了抚那金匣子,随后递给止念。
止念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了看那金匣子,又看了看沈醉,终是颤抖着手接了过去。
“这匣子,十几年来,我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没能打开。”沈醉叹道,“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止念用手摩擦着金匣子,再抬起头的时候,眼中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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