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慧婚礼后的三日,赵颖慧终还是来了。
青州城位于葛州东方,曾属于另一个名为茶州的藩地,但一场天灾人祸,茶州全境覆灭,只剩下了这座尚算富庶的青州城,但因为无主,很快沦为了盗匪、兵匪、江湖帮派大肆横行之地,城池四遭方圆百里之地,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皆遭其殃。
半年前,容缓与莫离达成协定:借兵五万,平定青州城,成为自己与一干从属的独立之所。而作为交换,她将成为宋铭的教习与保护者。
实则,在青州城称霸的尽是一些乌合之众,五万之师有点过了,但为了震慑四方,特将五万人马围城五日,而后排开城门,穿城而过,此后再驻城下中,张榜安民,放出话去:但凡良善百姓,有正业可为者,俱可安心留居城内,而行为不端作奸犯科者,必以重典惩之。而此时,四道城门俱开,那些长年作恶者有诸多害怕被找到头上,趁夜出逃者有之,结伙偷袭者有之,自然,皆是自投罗网。
然后,是那些选择隐匿城中的。容缓并未一味赶尽杀绝,进城后开衙十日,接收平民申冤状,所有案情,无论大小,皆一一核实查证,奸淫掳掠十恶不赦者当场斩首,其他出自江湖的寻常寻衅滋事者交由该门派自清门户,自行发落门中败类。
如此,历时四十余日,青州城成为另一个模样。当然,绝非世外桃源,容缓也无意把它变成那般模样。
有法可依,有律可循,一切刚刚开始。
赵颖慧来此,固然是缘于听说了容缓在葛野之战中的神威,也听说了她将青州居为己有的事迹,却不想承认因为这个人是容缓,是羿清放在心头的人。
青州城北门进城,她从马上观望两旁景象,心中腹稿已成:容姑娘,你或许更适合行军打仗,而非治理一方。
但是,当她走下马来,听到那些在断壁残垣中搬运修葺的百姓们的话声时,心内又油然一凛——
“在一开始,我还以为那些告示是骗人,我们要修建得是自己的房子,居然还能领到工钱。谁知道昨儿当真在姚大人那里领到了二两银子,而且还说要是多帮邻人修一座房屋,还有会额外的赏钱,哈哈……”
“听说是那位专跟塞外做生意的张员外主动捐了一笔款子,就是为了早日让咱们青州城恢复元气。”
“就是那个以前为了不被黑道勒索请了一个又一个的江湖人为他看宅子的张员外么?搁我是他,也会捐上一大笔钱,容姑娘把那些恶人赶走之后,是解了他多大的麻烦?他不报恩谁报恩?”
那些百姓说着这等闲话,手中都不曾得闲,辛勤修缮各家破败的屋舍,且一个个面孔生光,全无颓唐之色……短短半年,容缓就能将人心稳定到这等地步么?
“赵姑娘,这边请。”在前面带路的兰心转了一个弯。!%^*
赵颖慧一怔,看了看周围的树木密植,道:“这是要往哪里?”
“校场。”兰心笑得甜美,“我家姑娘正在校场练兵。”
“容姑娘愿意让外人观摩操练?”
“我家姑娘说,既然赵姑娘此来是想了解一下青州的兵力,干脆第一步先满足了这个想望,这不枉赵姑娘大老远的走这一趟。”
这种口气,不像是容缓的,倒有点像那个兰慧的口吻。赵颖慧朗声一笑:“容姑娘端的是胆识过人,气度不凡,颖慧正有此想,甚好,甚好。“(!&^
兰心连连点头:“我们家姑娘就是这个样子,对待客人总是慷慨以待。”
对这一点,赵颖慧不予置评,但并不介意与容缓身边的人小做交流,道:“看来,容姑娘很得人心。”
“对呢,我家姑娘人美心善,人见人爱。”
“……”怎么与这个叫兰心的沟通时,总感觉有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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