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意识性的浅呷了一口。
慕容瞭踪注意到放下茶杯的约瑟夫?吉诺维斯的薄唇上在清亮的灯光下没有半丝的水意,无声的叹了口气后继续眉目低垂。
谢羽飞似乎没有料到作为美国人的约瑟夫?吉诺维斯能说出这些话,明知该全身贯注的注意约瑟夫?吉诺维斯的每一举动,为谈判找到更多的筹码,但还是忍不住愕然一怔。
“没想到吉诺维斯先生对中国的龙井甚有研究,我在你面前岂非班门弄斧了。”
“算不上研究,只是耳濡目染罢了。”
“是吗?不知是哪位?希望他日能有幸一见。”
纯属客套的话却让正放下茶杯的约瑟夫?吉诺维斯双手一僵,茶杯虽及时握住了,但是茶水还是飞溅了出来,顺延着手背点点滴滴的落在了茶几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约瑟夫?吉诺维斯赶紧放下茶杯后拿出手帕擦拭手上的痕迹,同时抬眸望向慕容瞭踪,有所希冀的说:“是我的姑姑拉法叶,只是她已经不在了。”
话语入耳,伴随着眼角余光中淡蓝手帕的边角上的蓝色妖姬,慕容瞭踪心头一动,转头看向落地窗寻找着船身上的名字。
角度有些偏,天色有些暗,迷雾有些浓,慕容瞭踪看不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隐隐约约似乎确实是维克多号。
口中的茶入口,慕容瞭踪只觉得草木味的清苦,感觉不到半点芬芳。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事。”朝慕容瞭踪看去的方向,约瑟夫?吉诺维斯眼中闪现过隐秘的笑意。
慕容瞭踪近观才发觉沙发的颜色是暗含着暖意的象牙白,牡丹流云纹的雕花均镶着银箔冲淡了逼人的奢华之气,和着沙发面上隐隐流转的暗纹,不经意中流转着优雅精致。
正对着落地窗的三人位沙发不似一般沙发一样两边扶手对称,右边弧度优美的逐渐蜷曲向上,到更像是予人小憩之用美人榻。
别墅朝南的这边是谢景辕为童露寻辟就的私人场所,也就不难猜到这沙发是为童露寻看海的时候能更加的舒适而专门设计。
所以不止颜色,连牡丹流云纹也是按照童露寻的喜好。
听闻谢景辕在玻璃花房里最初想载种的是牡丹景玉,只可惜景玉虽然比牡丹的其他品种适应性要强,也改变不了它宜燥惧湿,喜阴畏阳的特性,无法在沧月岛上长久存活。
谢景辕才退而求次栽种洁白的玫瑰,慕容瞭踪曾听花匠说过,即便谢景辕和童露寻不再多年,但发现杂色玫瑰还是依然坚持拔除才会有花房里的洁白如雪。
这就是谢景辕对童露寻的爱吧,就像面前的热弯玻璃茶几。茶几全身均为玻璃缱绻出优美的弧度而成,完美流畅的不见一丝连接驳口。所以即便两人都已经离世多年,爱依旧在这沧月岛上流转不散。
而慕容瞭踪对谢双梧的爱呢?慕容瞭踪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心在期盼着谢双梧会阻止他拿自己交换谢惘逐。
即便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不断的告诉着自己,如若自己的离开会让谢双梧开心,那么自己就应该离开才是对的。
可是如果坚定了信念,又怎么会需要一次又一次的自欺来让自己不要回头呢?
看着这沙发茶几,慕容瞭踪越渐迷茫了,在爱情面前他只是个懵懂不知如何行步的孩童。
“够了,谢惘逐在哪里?”
出声打断了约瑟夫?吉诺维斯和谢羽飞两人间不断的互相试探、客套、忽悠。慕容瞭踪怕他再坐下去,就真的会失去离开沧月岛的勇气。
“安杰勒斯,你的声音怎么了?”
无意识的问出了口,等到回过神的时候,约瑟夫?吉诺维斯才发觉,原来自己一直都牢牢的记着安杰勒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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