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坤宁宫里左右无事,索性唤了两个宫娥收拾了自己近来看的十分欢喜的话本,一路浩浩汤汤的杀去了清凉殿。只是刚到殿门口,便遇上了从殿内匆匆步出的周德豫。
周德豫冷不丁见到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倒是被惊了一跳,可到底是在皇帝身边伺候了十来年的老人啊,即使是惊讶也显得不温不火的,先是恭恭谨谨的行了礼,然后才开始寒暄,“娘娘这是去找皇上呢?”
“对啊,我实在是怕热,恰好皇上这儿凉快的紧,我便沾沾他的光,顺便也跟着凉快凉快。”她近来遇见熟悉的人说话也越来越活泼,倒是将以前的清冷驱散了几分,颇有了几分人味儿。
周德豫闻言十分含蓄的笑了笑,然后有些含糊有些不安的小声说:“这个,皇上这会儿恐是有些不便啊。”
“嗯?”眼见周德豫顾左右而言他,慕容琬登时警醒起来,然后一旁的宫娥便小小声的附耳过来,“娘娘,听说贤妃娘娘来了。”
严妱凝?
慕容琬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便是一喜,可看周德豫犹豫的样子,她到底是没能忍住好奇的心,“你说皇上怎么不便了?”
一般说到不便的话题,一般人肯定不用想都知道,可慕容琬不知道啊,她想了想,或许是皇上在同严姑娘探讨什么比较隐秘的问题呢,是以,她便打算在门口等一会儿。
周德豫脸红了红,他方才也是进去给皇上送个折子的,哪知道皇上大白天的就、就……哎呀,这让他一个太监怎么说这些嘛。周德豫显得十分为难,而慕容琬在综合分析了他这一系列莫名的神情以后,灵台陡然一片清明。
这一片清明过后大脑便如五雷轰顶而过,她怔了怔,然后故作镇静的看了眼紧闭的殿门,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哎,皇后,皇后……”周德豫自知失言,忙追了上去,一边暗恨自己话多,一边觉得为难,若是当时不告诉皇后,让她自己进去瞧见了多不好啊。
可这样一来,他势必就要当一回坏人啊,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此时,清凉殿里,贤妃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伤心欲绝的看着萧绝,“萧,你真的如此狠心?”
年轻的大秦帝王面前堆着一摞高高的奏疏,此时闻言他几乎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目光聚精会神的落在手中的奏疏上,等看过一轮,便拿起桌上的狼毫圈出重点,遇到重要的事情他便立即作下批注。
而贤妃此时的哭诉,于他而言似乎可有可无,这让贤妃奔波了一路的心陡然凉了。
“你怎么会认定这件事是我做的?”贤妃觉得伤心的同时更是不可思议,“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安国寺,又哪里来的杀手去暗杀她?”
这话说的很对,萧绝终于舍得抬了抬眉眼,只是目光冰冷冰冷的,让贤妃看的一惊,便听他冷哼一声,“你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安国寺不好么?为何非要在出事以后回到京城?”
“我……”贤妃心口一滞。
萧绝却是没有再看她一眼,目光落在眼前的奏疏上,半晌才徐徐开口:“阿凝,人都说帝王最是薄情,可朕一直顾念着旧情没有戳穿你这已是最大的容忍。可你不该,不该动朕最重要的人。”
“戳穿我什么?”贤妃突地直起身子,几乎有些怨恨的看着他。
萧绝呵呵冷笑了一声,手中的狼毫却未曾停滞,只是那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微微突起,让人知晓这个男人似在隐忍着什么,终于,他凉凉瞥她一眼,“你真要朕说出来?”
“是!”贤妃翘首看着他,目光坚定,她一直都是骄傲的,即使是跪在自己最心爱的男人面前。
‘啪’一声,萧绝重重放下手中的狼毫,霍然站起身。
明黄色的袖袍从桌案上狠狠扫过,那面前堆着的一沓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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