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学些打发时日的本事才行。于是就坐在那里,向傅展图讨论一些精致、矫情的玩乐之法。
第二天雨还没停,秋以桐想到傅展图说她名义上父亲是个清高的书法家,午后也是无聊,便让侍女撑一把伞挡雨,过去向他请个安。
秋侯爷的书房很大,正对着大门是一张大案,上面的笔筒、砚台、镇纸数套,而他身着家常旧衣,正对着外面的秋雨书写。秋以桐不好意思唤他父亲,便站在案旁道:“侯爷……”
秋侯爷将末笔一收,手拿着笔,抬头用迷茫的眼神向她一瞟道:“是你……你是叫秋……秋以桐?”
秋以桐见他头发也有些乱,有些不修边幅的超脱风度,便微笑道:“正是,来的这许多天,给侯爷添麻烦了。”
秋侯爷浅浅一笑,放下手中的笔,往侍者端来的盆中洗了两下手,一边将手擦干一边说:“是皇上亲自跟老夫说,收你为义女,老夫多一个女儿是老夫的福气。麻烦之类的,都在下人身上。”
秋以桐觉得他很直爽,想来世袭的爵位放在他身上颇多束缚,便抿嘴一笑道:“我很好……”缓缓移步,看那案上的字是两首诗,一首是:“停云霭霭,时雨濛濛,八表同昏,平陆成江。有酒有酒,闲饮东窗。愿言怀人,舟车靡从。”看到这里发现秋侯爷正望着自己,便笑道:“现在虽然是秋天,但也与这一首诗很相合,想来外面也是‘平陆成江’了,这句‘八表同昏’很有气势。”秋侯爷笑而不语。
秋侯爷的字的确很好看,如同一朵朵玫瑰花开在纸上,有那种结构之美,笔画间却透着古朴意味,与这古老的宅院是一般深刻韵味。秋以桐接着看下去,另一首写的是:“东园之树,枝条载荣。竞朋亲好,以怡余情。人亦有言:日月于征。安得促席,说彼平生。”秋以桐看在眼里,又在心底念出来,那声音传到脑海中去解释。当她“念”到“人亦有言:日月于征”两句,只觉得脑中一亮。可是想要抓着这光亮深究下去,却又怎么也找不到了,好像是在哪里听谁念过……
秋侯爷见她看得出神,便笑道:“是不是觉得老夫这字写得不好?”
秋以桐回过神儿来连忙说:“当然不是……我并不是很懂书法,只是在想这是陶渊明的诗。”
“你喜欢陶潜的诗?”
梁岫琛也问她这样的问题,她将当时的回答重复了一遍:“谈不上喜欢,只觉得他的诗简单自然,朗朗上口。不像别个诗人,仿佛非要用了冷僻的言辞,才显得有学问。”
这话倒说到了秋侯爷心里去,他含笑点了两下头,又过去拿起笔问:“你字写得怎么样?”
秋以桐脸一红道:“很差……”
“不必谦虚……”
秋以桐便要证明自己没有谦虚,捡了一枝笔,在纸上写下“时雨濛濛”四个字。她的字依旧如树枝堆砌,与秋侯爷那华美古朴的字相比,实在有云泥之别。秋以桐写完,便含笑观察他的反应,很有些小孩子恶作剧的心态。
然而不想,秋侯爷十分认真地看着那四个字,过儿一晗首,转身走到书架前,亲手从书架间取下一本字帖,吹一吹上面的灰尘递给她道:“你试着练练这个字体,必然别有一番风骨。”
秋以桐有些恍然地接过来,从他的皱纹间感受到一股渴求以久的温暖与安然。她翻一翻那本字帖,原本是瘦金体。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要说声“多谢”,却觉得有些多余,于是点了点头说:“那……我回去练字……”秋侯爷微笑着点一点头,又拿笔写字,她便离开了。
走回到她的院子,便看到梁岑瑞没有预兆地站在正厅前的走廊上,黑衣黑斗篷,见秋以桐不在,就站在那里等。他俊朗的侧脸犹如美玉雕就,熠熠生辉,人家说鸿运当头的人恶鬼也怕,想来他便如此。
他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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