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书也不精通,音律歌舞则十分排斥,只在行动中带出,她擅长如何保养容颜。
他们一家人都怕这样一个娇花一样的人儿,会过不惯山林中的清苦生活,而她却安之若素。她闭口不提从前,孝敬他的父母,亦关怀他。她留着莹白指甲的葱葱玉指,自林中捡来的第一把柴,燃成了火,火上炖了给他的川贝炖雪梨。她怕油腻,只愿意做亦喜欢吃炖、煮、蒸的食物,不知道宫的菜肴合不合她的胃口?想到这里,他不禁嘲笑自己,师姐在宫中已待了好几年,梁岑瑞对她无微不至,哪里需要担心!
他叹一口气,端起炖盅,转身出去。往事不可追,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
的确如周潜光所料,梁岑瑞对秋以桐的关怀越发无微不至。他身为皇上,生活一面的种种令世人费解,为政一面却是难得的英明,朝政繁忙,又十分勤政。尽管如此,秋以桐每一餐饭吃些什么,吃了多少,若是没有亲眼看到,也要细细向张梨问个明白。然而他自己经常忙得食无定时,悠闲地饮一口茶的功夫都没有。
夫妻久了,秋以桐发现梁岑瑞有个很有意思的习惯:一有难道想不通,就喜欢泡脚。一个人坐着,双手支地双肩弓起,像是孩子坐在水边踢水那样,不过没有孩子那般明朗快活的笑颜。下巴微收,似乎专注地盯着什么,目光却是散的,眉头微沉,挺直的鼻梁上腻着一道光。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不言不语,不要人伺候,亦不愿让人打扰。
他的确上知天文,下识地理,诗书兵法无所不知,武功之上十分博通,内力深不可测。除了这些,竟还对女子的妆容很有研究,胭脂那一抹红的些许差别,与肤色相配,怎么样的手法打在脸上会有怎样的效果,都能说个头头是道。
秋以桐假意吃醋,问道:“你懂这么多,是不是从许多女子那里学的?”
他看她一眼,便知道她这并不是真生气,便眨一下眼说:“聪明!正是因为那些女子有的肤色苍白,想要气色红润;有的胖,想要瘦;有的些许苍老,想要年轻……如此种种,数不清,道不明,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秋以桐抿嘴而笑,轻打他一下。他笑着抬头,拍她的脸说:“可是那些,哪一个也不似我的秋儿,‘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秋以桐连忙拦住他道:“油嘴滑舌,也不必背这么多诗文吧。”
他爱怜地抚她的头发,柔声说:“将前人所有写美人的诗文都放在你身上,也是不够的。”
秋以桐浅浅微笑,轻轻拉住他抚着自己发上的手道:“再过一个月,我就已经二十五岁了,可你为什么还常常像对小孩那样地对我?”
“因为,我的年纪比你大些……”
“两三岁而已。”
“因为……因为我总想着有一天,我会有一个女儿,像她母亲一样美……你呢?你想不想要这样一个女儿?”他的眼神里有种神往,像人们望着美丽无限的天空,所流露出的一样。
秋以桐不知是为他动人的眼神,还是他的话语,泪水不觉间盈在眼中,将他的手放在脸上说:“我更想有一个儿子,像她父亲一样俊美……”
一抹感慨的笑容缓缓地在梁岑瑞脸上绽放,先轻叹了一声,才低声说:“但愿,他出生时脸上没有吓人的胎记……”
秋以桐心里一紧,伸手轻抚他的脸说:“假如有也没有关系,他仍然会是我们眼中,这世上最好看的人!”她望着他,脸上的微笑越发温柔,像是煦暖的春风,带着清淡的花香将他包裹。他叹息着笑了一下,将头缓缓垂下,靠在她的肩膀。即便是英明无双如他,亦有脆弱的时候,而秋以桐仿佛有种天赋,一下子便洞悉了他的脆弱的缺口。想来,他因为天生所带的胎记,被他父皇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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