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涨得通红,性命堪忧,“朕……你自作孽,朕……不想见你……滚……”
“叫你滚啊!”梁岚璋见父皇那样痛苦,又悲又痛,不顾一切冲上去,将他拉开。
梁岑瑞没有再说什么,由着他拉着站起,居高临下地又望了梁文肃一眼,袖子一甩离开了。
秋以桐连忙向太医道:“父皇看起来很不舒服,快看一看……”
梁文肃颤抖着将手一摆道:“不必……朕……朕自知,桐良娣,琛儿还睡着么?”
秋以桐只得道:“回父皇,宝应王殿下还没有醒……”
“朕等了他许多个月……已无力了……哎,看不到,只能听,他却不能说话。”梁文肃说着顿一顿,休息了一会儿。梁岚璋看到痛苦至厮,跪在那里无声地流泪。梁文肃将头扭一扭,似乎是枕头不会舒服,又似乎是不耐烦,然后低声说:“璋儿……替朕去看看你皇兄……你们都出去,朕觉得吵得很……桐良娣,你留下……你留下……”
他昏迷之前也只见了秋以桐,这时已是回光反照之际,想要见的还是秋以桐。梁岚璋抬头望了她一眼,那眼光冷冽中带着点威胁,跪在那里仰望又带着祈求。然后他便沉着一张脸站了起来转身而去,他人见他离开了,便也纷纷离开。然后,又只剩了气息奄奄的梁文肃,还有永远都十七八岁容颜的秋以桐。
秋以桐见他沉默不语,便先说:“父皇,人已都离开了。”
梁文肃闭着眼,嘴角下拉,又沉寂许久说:“你……还称朕为父皇……没想到你竟还没有离开皇宫,留在琛儿身边……是因为答应朕的事么?”
秋以桐心里一阵说不清的滋味,冷笑两声道:“那是因为……儿臣现如今是父皇第七子的皇后!”
梁文肃想要冷笑,却又不想浪费力气,半晌了才长叹着说:“可怜……可怜……朕上次召见你时,已命在旦夕……不过朕此前已有药方续命,事先吩咐过太医,等了这么久醒来……只为了……只为了再见琛儿一面,却不能够……”
秋以桐像应声虫那般道:“父皇真的很疼爱王爷……”
“老五也好,虽然一身毛病不成器,暴虐成性……也是不错,至于老七……哼,哼,哼……前无古人,后……想来再不会有来者!”她不清楚,他这些话到底是赞赏还是深切的恨铁不成钢。没过一会儿,他又接着说:“朕这番单独留你说话,待会儿出去,他一定会问,朕跟你说了什么,你便回他一句——做贼心虚!”
“父皇……”秋以桐不解他是糊涂了,还是别有所指,“这话何解?”梁文肃并不理会儿,喉咙里浑浊痛苦的声音越来越重。秋以桐只是听也觉得胸口憋闷,连忙跪倒在床边轻抚着他的胸口道:“要不要唤太医?”
梁文肃长长地咳了一声道:“告诉老七,朕是对不起他们母子,他固然可以恨朕一辈子,然而他做的事亦不能被原谅,那么朕就与他在九泉之下相认!”
“父皇……”秋以桐还想再问几句,却见梁文肃粗喘几声,头无力地一歪,就这样再无声息。秋以桐手撑在床边站了起来,转身而去。走到大殿门口,一阵冷风吹来,她混身一抖,才从心底涌出眼看着一代帝王离世的凄凉,身体微微颤抖着走了出去,见数不尽的人站在廊下,跪在铺满白雪的庭院里。可是她还是觉得凄凉,只注意到梁岑瑞在看着自己。
他果然一见她就问:“父皇跟你说了什么?”
“做贼心虚……”她轻声说。
梁岑瑞眉头紧皱,脸上有转瞬即逝的惊讶,垂着的双手微微发抖,继续问:“他还跟你说什么?”
秋以桐没有想到他果然“做贼心虚”,只怕自己这般沉默无言是对他的煎熬,便接着道:“他说‘他是对不起你们母子,你固然可以恨他一辈子,然而你做的事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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