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打断道:“那是一条人命!”
“皇后是真有那份慈悲心,还是太过胆怯?若是一味怜惜人命,皇上之前在战场,不知杀了多少人,一场功成万古枯啊!”(!&^
这一句问住了秋以桐。从前的她一心想的就是为兵书寻一个主人,那个人将会收复匈奴一统天下,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多少人在战事中死去。她也曾亲眼目睹梅若虚之死,又何其冷漠,为这个宫女久久不能释怀,就只是因为她“无辜”么?说穿了,还是心底那点胆怯,不知回去了如何面对自己不能生育事。如秋侯爷所言,将这件事放到天下去,必然是梁岑瑞去选秀立妃,延绵子嗣,而她是皇后,因为功大于过,必然要去成全的!
她在为往日美好的时光终究会过去而无奈,又不愿面对即将到来的,崭新的一切,只是怕,只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已……
想来,秋侯爷也以为,皇上不肯立妃,与她这个皇后有关。皇后足够贤良,必然是先考虑天下的安稳与昌盛。她黯然地点点头道:“侯爷说的是,我明白了!”笑一笑,默然离去了。
第二天,梁岑瑞便来接她回去。不是皇上接皇后,只是一个丈夫来接妻子。他立在走廊上,而秋以桐还没有想好如何开口跟他说话,一时之间不想出去。可皇上站着,整个候府的人就只好都跪着,秋以桐看到在烈日下跪着的,秋侯爷那清瘦的身影,心中不忍,便走了出去。
梁岑瑞见她出来,先松了一口气,而后向她伸出手来。她略一垂眸,望着那只修长宽大,骨节分明的手,想到这手曾因为她割下他人头颅,沾上无辜之人的血腥,胸口一痛,不由得顿住。梁岑瑞只觉得她是嫌自己手脏了,心虚地想要撤回,可是她又伸出手,将他的手拉抓住。
他一愣,与她四目相望,只见她双唇轻轻一动,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句:“回去吧……”
回去……是啊,回去,再没有什么比两个相爱的人,携手回到某处去更让人心安的了!他们走出秋府,上了一辆素盖马车,静静地向皇宫驶去。
梁岑瑞迟迟不言,秋以桐便先开口了,她低声道:“既然我……”
“会治好的!”她只说出三字,他便急不可待地打断了,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却只让人听出固执的意味。
秋以桐有种流水碰上顽石的感觉,无奈地长叹一声道:“假如可以,那个宫女也不会死了……谢宸的毒药是从白心让那里来的,白心让的本事我清楚,假如风师傅在世,还有可能……”
“世间不可能只有一个风不殆!”
“那世间也不可能只有一个秋以桐!”她胸口发闷,大声喊出这一句后,颓然地将脸扭向一旁,“你想要的是孩子,而我已不在乎你有多少嫔妃,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梁岑瑞仍旧寸步不让,半喊着道:“我想要的是我们的孩子!”那语气里充满了渴望。
秋以桐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流水碰上顽石,绕不过去便只能徘徊。她望着他,再一次说出那个残忍的事实,“我已然如此,又何必呢!七郎,与其都这样痛苦纠结,不如就顺了天下的意思,就如历来的皇帝与皇后那般,又有什么不好呢?”
梁岑瑞目光涣散,咬起的牙使腮帮鼓起,然后一字一顿的说:“我们第一次相遇后,本没有想过会重逢,我本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再真心爱谁,可是上天让我们再相见……自那之后,从前的种种我都抛却了,我暗暗在对自己发誓,一定要一心一意爱我心爱的女子……一定要!”
“七郎……”心里不是不震动,可是她已不如从前那般一心沉溺其中,冷静清醒得多,“爱一个人,不该如此痛苦,不该如此沉重,不该是因为从前发过誓……你不愿立妃,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忠于自己的承诺?”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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