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的四周是高大的垂柳,倒垂的绵软枝条轻柔摆动,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垂柳下有长椅,夏宁宁和姚建军走到其中的一排,夏宁宁笑笑说道:“你就在这里,可以坐也可以站,随你选择一个你喜欢的姿势,我去另外的地方,选择合适的角度,好吗?”
姚建军犹豫一下,看了看夏宁宁说道:“好吧,麻烦你。”本来他想和她聊聊的,没想到夏宁宁却是这个样子,他有些失望,他明白她是不愿意和他交谈,但想到她是为他作画,心底又有一点安慰。
夏宁宁露出一个笑容:“好,我离开一点。”她看他一眼,转头向四周张望,寻找合适自己待的地方,然后回头对姚建军指了指,“我到那边。”说完走开。
姚建军只能无声地点头,然后看着夏宁宁走开。他很茫然,不知道他要怎么做,喜欢的姿势?他不太懂,也不知道,他受过很多年的部队正规训练,喜欢循规蹈矩,要他摆一个自然的姿势,还真的难,思虑好久,只是用了一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姿态坐了下去。
夏宁宁慢慢离开姚建军的身边,每离开一步,就觉得松懈一下,直到离开很远,才放下了紧张,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用以调整自己的情绪。这里离姚建军是远了,她知道这样不合适,应该离他近一点的,但他的轮廓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想想还是算了,就这样吧,她不愿意和他距离太近。
支开画夹,夏宁宁没有立刻把目光放在姚建军的身上,而是把目光投往远处,就好像一个运动员在比赛之前做的热身运动,过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心平气和了才回过头来。
董凌云知道,是他自己卑微了自己的承诺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他的心已经不是疼痛,而是难受,不上不下无处躲闪无处放置的难受,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消失也不愿意就这样用遥遥的目光去注视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夏宁宁。可是,这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他只是遥遥面对却无法走近……
夏宁宁已经完全进入状态,眼前绿色的海洋浸融了她的思想,她的意志,她的一切,她的手迅速在画布上勾勒,涂抹,她的眼里是一个绿色的世界,绿色世界里浮动着一个刚健的身影,她希望这个世界亮丽些,再亮丽些,希望那个身影再灵动些,就这样,她想让她手里的笔使这个世界变成活的,感人的,有生命的,她注入了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灵魂,她希望一切都是美的,好的,她希望真善美,她不愿意有虚假和丑恶。
她倾尽所有描绘她眼前的世界。
她的眼里有泪,在午后的阳光下,泪水折射成彩虹,把她整个儿包围,仿佛她不是地上的凡人,而是超越时空的仙子,她的灵魂超越了现实,所以,她本身成为了绝美的图画。
夏镇守和瑞凤面面相觑。
他们两个人弄不清楚这瞬间就完全变了的事情是为什么。其实,追究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也没有了意义。接下来的事情是如何给自己的女儿交代,就在昨天两个人还兴致勃勃告诉女儿家里有了喜事,这转眼间喜事成空,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你说……你说我们该怎么和宁宁说?”瑞凤就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胆怯地看看夏镇守。
夏镇守的面容有点可怕,是那种让人从心里往外冒冷汗的表情:“宁宁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我们现在不说。”
“只是,我在担心,”瑞凤的声音很细很小,“宁宁是该找婆家的时候了,我们不告诉她……该怎么办?”她担心程伟对此不理不睬,自己女儿就这样蒙在鼓里,这什么时候是个结束?女儿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重新开始?女儿就快三十岁了,不能再耽搁下去。
夏镇守的身体微微起伏:“算了,过一阵子在说,我们现在就告诉她这些也不合适。”
“爸,妈,我回来了。”夏宁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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