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知道，若我师妹能成为真正的毒物，那她还可以安然无恙的过完这一生，而不是那样凄惨的死去。你家小姐也是一样，因为成不了真正的毒物，所以只能被那些毒给折磨死。”

    九里说着说着便剧烈地咳嗽着，毒物只能用女子的身体去练，可惜当时年少不懂事，他和师妹，都不知道为此会付出什么代价。

    后来明白了，却已经晚了

    “当时我师妹握着我的手，对我说，日后碰见同他一样可怜的女子，只要能，就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回来。这也是我不惜豁出性命，也要救你家小姐的原因。”

    师妹的死，是九里心头抹不去的一条疤，这些年，他被尊为神医，他苦心钻研医术。

    也不过就是为了解那最残忍的毒。

    如果他再晚一个月碰上凤轻悠，当时的画面便会重演一次。

    这一次能救凤轻悠，只是因为他运气好罢了

    “公子”

    玉儿再度哽咽，眼泪打湿了面庞，也打湿了她的衣裳。

    “咳咳！”九里的脸色越来越白，他剧烈地咳嗽着，倏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公子！”

    玉儿的瞳孔狠狠一缩，起身跑到了九里身边，“公子，你怎么了？你别吓玉儿”

    玉儿恨自己的无用，恨自己无法帮到九里，恨自己软弱。

    九里虚无地笑着，“别哭了，能够救下一个因这种毒而遭殃的人，我便已经，知足了”

    玉儿的眼泪狠狠地砸了下来，“公子，你不要说话了，别说了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解你身上的毒好不好？求你了，求你告诉我”

    “没用的，我已经，必死无疑了我让你给我吃了一颗白色药丸，便是暂时压制我体内毒性，但会让我死的很痛苦的毒药”

    “公子，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绝望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玉儿痛得几乎要窒息，她竟然亲手给九里喂了催命丸！

    她亲手给九里喂了催命丸！

    “玉儿你记得把我葬在大雪之中，当初我师妹也是这般要求的这里会下很多很多的雪，到时候雪会将我的尸体掩埋，我便能下去陪我师妹了”

    每说一个字，九里便会吐一口气血，他很痛，痛得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

    “九里公子，别说了别说了”

    玉儿清澈的眸子布满痛苦，此时此刻，她总算能明白九里当时的心情。

    或许就如现在的她一样吧，无助又痛苦，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替九里去死。

    九里的血慢慢染到了她衣裳上，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好像看见九里抬起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手却重重地垂了下去

    好冷，屋子里好冷，心也好冷。

    玉儿的眼泪好像流干了，她用尽力气扶起九里，一步一步地往外头走。

    她身子娇弱，走不了两步便会狠狠地摔一跤，可是每一次摔下去之前，她都会紧紧地护住九里，不让九里受伤。

    大雪漫天，九里成了雪中的一道风景线，又慢慢被大雪掩埋，直到看不出丝毫痕迹。

    玉儿呢？

    玉儿只身一人待在九里的屋子，抱着九里给她的那条被子，翻看九里的医书。

    雪停的时候，她抱着医书，向九里告别。

    她冲九里笑，笑着笑着，便哭了。

    “我不是说了，要做一个仗剑天涯的侠医。我把你的医书银针都带走了，你会怪我吗？”

    会？

    或许不会？

    这个问题，她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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