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甚至极是拘谨。
太傅保住他们,在他们看来,一来是不想和左右丞相翻脸,二来是暂时无亲信之人可用,必须要留住他们。但这位行事不按常理的国主到底将他们放在什么位置,却是不得而知。她在廷议之上做了让步是真,到了地方,是否还愿意退让一步,不找他们的麻烦,谁心中都没底。
若是她早已盘算好,在廷议时做做样子哄骗太傅,到了地方远离太傅,直接在政绩上找些借口,撤换掉或者杀掉他们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铁壁城那场悲壮却极其干脆、痛快、耍得屠一骨摸不着头脑的一仗,着实让枢国所有人对这个女国主有了深刻的认识——
厉害!
深藏不露的厉害!
心惊胆战地陪着梅兮颜在各自的城邑里到处转了转,又回答一些她提出的问题,这女国主或是夸奖,或者责骂之后,便又带着她的小队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众仍旧心惊肉掉的官员们瑟瑟发抖。
七月二十五,梅兮颜终于到了轻水城。
尚未进城,便已经听到百姓间的议论,七月二十,刈水之南的叛军突然向轻水大营和泛舟大营发动攻击,轻水大营主将舒庆和泛舟大营主将泰耀廷领兵迎战。鏖战一夜,两位主将力战受伤,两军却是不分胜负。
南方叛军见得不到便宜,只得悻悻地鸣金收兵。
梅兮颜听到消息,却是心下纳罕。之前与南方叛军交手,己方并不占上风,此一战竟然不分胜负,不知道是南方叛军受朴国使臣到访的影响有些气馁,还是舒庆和泰耀廷为保住性命,当真拼死一战,还是两个原因皆有。
怀着疑问,与众人进了轻水城。
轻水太守李骏茂自在五月支援轻水大营的战斗中不幸战死后,太守之位便由城外驻军的将领朱所厚暂代。
朱所厚也在五月那场战斗中重伤,并失去了左臂,养好伤后兼行太守之职,倒也有模有样,很得百姓爱戴。
到了行署,却不见朱所厚,更不见长史程祥。
洛英一问之下才知,因二十日那场战斗很是激烈,军中伤亡不少,朱所厚出城去采办药材,晚间可归。长史程祥也没闲着,去善城借粮草,怕是要两三天才能押着粮草回来。
梅兮颜也不着急,更吩咐轻水的士兵不要去找朱所厚与程祥,以免耽搁他们的计划行程,自己就在轻水城驻军的一个副将的带领下,巡视轻水城和驻军营地,并了解朱所厚的治军情况。
到了晚上,梅兮颜已将轻水城转了一遍,而朱所厚也已经带着一身热汗和药味,匆匆赶回行署来见梅兮颜。
“不急,边吃边说。”梅兮颜伸手拦住要行礼的朱所厚,也不嫌弃他一身味道,拉着他便进了内堂。
圆桌上摆好了饭菜,已不见热气,乃是梅兮颜早已吩咐做好了,专门等着朱所厚回来便可开饭。
这时节在轻水仍是热得慌,梅兮颜并不嫌弃饭菜已凉,朱所厚忙碌一天米水未进,早已饥肠辘辘,也不扭捏推辞,见梅兮颜与洛英坐下,也随即落座,用仅剩的右手拿着筷子,快速地夹菜扒饭,吃喝起来。
等朱所厚吃过一碗饭,梅兮颜才慢悠悠地道出自己的疑问:“南方叛军这次的船只和器械,可有什么变化?”
朱所厚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枢国这位女国主,早已从泛舟大营的将士们口中听得国主的英姿与气魄,今晚所见,果然名副其实,毫无骄纵之气。
此时听到梅兮颜第一个问题便点到问题关键,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我主的问题也正是下官的疑惑所在,据军营中的兄弟说,叛军仍旧是原本的船只,并不见有新的增援。若一定要说变化,大概就是楼船上载的人数比上次多了一些。”
经过五月时鬼骑的一番捣乱,一下毁掉了三艘拥有巨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