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鞭长莫及。若他死了,父亲再如何报复梅兮颜,也换不回他的性命,这买卖绝不划算。
现下,老实一些、谨慎一些总是无错。再忍一段时候,等这鬼骑时限到了,这天下的实权仍旧在他们手中。大丈夫,忍一时又有何妨。舒庆自我安慰着。
“骑马的话,舒将军的身体可吃得消?”梅兮颜又一次问道。
舒庆在肚子里骂了梅兮颜一百零八回“卑鄙”,却又不得不“心甘情愿”地答道:“为枢国尽力,死而后已。”
舒里安的儿子,果然强势,不过带路去船坞,就扯到“死而后已”上去了,实在太过于决绝。
梅兮颜虽不知道这是舒庆一时口不择言,但也知道,舒庆有些慌了。
队伍各回各营,梅兮颜也在舒庆的带领下,骑马赶去船坞。
船坞,是刈水北岸的造船场。并不在轻水大营旁,而是在泊州和氿州交接的一处地方。三面有山,出口处狭窄,易守难攻,是极佳的造船场所。但离轻水大营可不近,足有百多里路。
梅兮颜并没有在路途上为难舒庆,所以骑马速度不快,日落十分,才到了船坞。
船坞也有自己的守军,共计五千人,守将是车骑将军钟耿。
梅兮颜没见过钟耿,却对他印象深刻。
当初继位大典前,各路将军都要赶去枢钥观礼,并谒见新国主,结果这位钟耿将军很是耿直地上了一表,声称军费紧张,造船木材供应奇缺,臣下正在带领军队伐木中,无法谒见国主。之后便是一句“望国主体谅”,结束。
左右丞相想摆谱不参加国主的召见,都要言不由衷地说一句“请恕罪”,这钟耿倒是够耿直,直接要求“体谅”。
梅兮颜当然不是讲究这些繁文缛节的人,只是觉得这人有趣,便记得牢牢的。
之后左右相抓着钟耿这个把柄,一直想将他换下去,梅兮颜却始终不肯点头,连太傅也不同意换人,这才作罢。
此时早有人快马来船坞报信,国主没有在轻水大营逗留,直接来了船坞。
然而,梅兮颜已经连人带马站在了位于船坞西边的军营门口,钟耿却迟迟不见。
一个千夫长昂首挺胸地立在门边,似乎便是专门为迎接国主而来。
见一队人骑着战马而来,打头的乃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千夫长将本就笔直的腰杆又挺了挺,做足了气势。
待到队伍靠近,千夫长已然行了一个军礼,锵然出声:“属下杨冉见过我主!”
梅兮颜直接在马上一抬手臂,免了杨冉的礼。
在梅兮颜身后的舒庆随即轻声斥问道:“钟将军呢?如此失礼!”
杨冉眼神一动,迅速看了一眼梅兮颜,立即转头对着舒庆答道:“回舒将军,最近刈水不靖,钟将军亲自护送新战船去一角城。”
舒庆了然般点点头,看向梅兮颜的后脑,不再说话。
身下的坐骑微微动了动,带着梅兮颜退了退,几乎与身后的舒庆并肩。梅兮颜没有调整缰绳,就这样维持着与舒庆的位置。
杨冉异样的眼神波动没有逃出她的观察,却又装作没有看到似的,温声问道:“主将护送战船离开,若叛军偷袭船坞,又该如何应对?”
“回我主!钟将军说,船坞地理位置极佳,任何敌人都无法闯进来。我们早中晚三班点卯,确保外人不能混进船坞中!”杨冉郎朗答道。
梅兮颜眼角余光看到舒庆的眼皮眨了眨,速度比平常稍有些慢,很有些暗示或是肯定的意味在其中。
朱所厚在五月十一的战斗中重伤后,梅兮颜曾派洛英偷偷去看望他。他是大将军康棣的学生,是个十分值得信任的人。因此,朱所厚表面上是代行轻水城的太守职务,实则,他还在暗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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