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半天在不自然地吐出一句:“那柳芷琳呢?”
“她我可没让她来,我还以为她还在柳家呢。”说完,叶凤然小心翼翼地看她,全是不确定,试探着问,“你介意她?如果是的话,我可以——”
郑子清懂他的意思,不待他说完,她就打断了:“不用,她挺好的,虽然有心计,而且也不喜欢我,但是她是真的喜欢你。”
叶凤然眼眸一瞬间灰暗地一塌糊涂,哭笑了一声,自嘲说:“知不知道,有什么我真恨死你这替他人着想的毛病。”
郑子清笑得僵硬,没说话,心里苦涩。
她说得是实话,柳芷琳那个女子说实话,她不讨厌,虽然柳芷琳有心机,但是严格来说,从来没有伤害过她,而且柳芷琳是真真爱叶凤然到了骨子里,终归是个可怜的女子。
只是叶凤然却不是这么想的,自己喜欢的女子要他留下别的女人意味着什么他知道,而且十分不爽。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郑子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盼着章子带回来的玉茗烟的消息。
第四天晚上,桂妈妈送来了嫁衣,郑子清这才恍然发觉,她真的快要嫁给他了。
郑子清只看了一眼,那火红的颜色,她觉得有些刺眼。
灵子看着觉得堵心,捧着嫁衣上前:“姑娘,这是桂妈妈差人送来的嫁衣。”
郑子清挥挥手,还是没看:“放着吧?”
灵子心里很复杂,一边替自家少爷难过,一边替郑子清心疼,咬咬牙说:“不试试吗?要是不合适也来得及改。”
郑子清无奈地笑笑:“不用了,索性不过是件衣服。”
灵子无奈,还是放下手里的嫁衣,坐下相劝:“姑娘,这是你的嫁衣,一辈子才这么一回,怎可马虎。”
郑子清忽然笑得苦涩,嘲弄寓味浓烈:“一辈子一回?半年前我便代郑天云也穿过一回。”
灵子喉咙堵了一口酸涩,灵子声音软了有软:“姑娘,那些伤心事就别想了,不是都过去了吗?现在是你要嫁给七少爷,七少爷喜欢姑娘,一定会待姑娘极好。”
别想着玉公子了……这句话,灵子说不出口,心里堵得难受,想来郑子清有多难受。
只是郑子清却在笑:“是啊,任谁看来我都是幸运的那一个。”她笑着笑着,就哭了,“他也会这么觉得吧,我怎么会委屈,他也不需要于心不忍,我很好不是吗,我嫁的是靖州最好的人家,是叶七少的正妻,他也会欢喜的吧。”
越说越哽塞,到后面,根本克制不住眼泪了,那人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拔了会疼,不拔也会疼,呼吸会疼,屏息更会疼。
灵子扑上去抱住她:“姑娘,你别说了。玉公子他会好的。”
她痴痴喃着:“他会好的。”抬头,眼里全是不确定的害怕,是惶恐,“可是灵子,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我心里很疼,疼得都快要死了,我怕他会怨我,我怕我自己会后悔,我怕我会伤害叶凤然,我真的很怕。”
“姑娘,不怕不怕。”她紧紧抱着那个浑身颤抖的身影,“灵子求你了,别这样,别吓灵子。”
这个女子,太让人心疼,七少爷还有玉公子,都何其无辜,他们都受伤了,可是谁也没有错,真是宿命吗?他们注定就比常人多受一番尘世的殇。
“我终究是负了一个他,也许将来还要负另外一个他。”
郑子清闭着眼,任眼泪落下,最后一次,她放纵一次。
后半夜的时候,她难眠,便起身去了院子了散心,已经是三更天,今夜的月亮很满,她仰头看了一会儿,身后有脚步声。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是叶凤然,身边没有跟着丫鬟小厮,一个人提着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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