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府,清晨的阳光细碎穿透一切障碍,挥撒的万丈金丝有如天女织成的锦锻,其中七彩迷离偶现,让人眩晕。
张萌睁开眼睛的时候,地上站着一溜发髻整齐,表情统一的侍女,张萌挑被遮胸,嘴边的哈拉子也被手背猛擦一顿,从嘴角的位置拉到了脸颊。
“请张姑娘洗漱更衣……”端着衣物的侍女将衣服端然放在了床边,张萌斜眼去看,果然是窄腰宽摆的大长裙,而且竟然还是幼稚的粉红色,要不要让人活了。
可是张萌不敢大声喊,昨天脑袋差点更位,那种如临大敌的感觉还是不要为好,现在身陷陌生之境,最好还是乖乖的听话。
“各位好姐姐,你们将东西放在这里,一会我自己洗,自己更就行了。你们站在这里,我手脚都不会动了。”张萌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就摇头否决。
“张姑娘,这是安亲王特意嘱咐的,奴婢们不敢有半点违抗。姑娘还是让我们来侍奉吧……”婢女们一个个面有恳求。
张萌心想,果然不出所料,安亲王并不像是看起来的那样清雅,或许暴怒起来也像一头狂狮呢,一想到白衣飘飘的他暴怒挥拳,张萌不由得撇了撇嘴。
真是三生有幸,能亲身看到一个亲王的儒雅风度,而且还在他家里得人侍奉,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安亲王因母妃过逝,下棋、骑马、参朝、甚至是家里的事务一概不理,祭奠之心加上白绫绕梁,总让人不由感觉一种异常的悲苦之情。
捻着镂空的竹简,有阳光从竹简空处照下,案上浮动之人仿佛是灵魂再生,安亲王赵煜一时看呆了,凝神不动。白衣如仙,晨风翻飞着衣襟,他凝神而望的神情仿佛一尊碧玉雕成的人像,冰肌玉骨,玉树临风。
如若不是那一丝神情的悲恸,没有人敢把他视为人间凡俗,容颜如玉,总让人失神观望而不敢临近触动。
徐长安就立在一旁,一动不动,就像往日每一次的陪护一般,他知道主子在这样的神情下需要什么样的环境。
就此一主一仆,在晨风花露之下,一坐一站就是一个时辰,徐长安常常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观听四处的动静,生怕有什么事情突然而来打扰了安亲王的凝思而让自己万分悔痛。
“长安……”漫长的宁静总算被一声喑哑打破,而让人觉得尘世的悲痛随即排山倒海的袭击来而。
徐长安慌忙上前,弯腰施礼:“王爷,您有什么要吩咐。”
“去,看看那个奇怪的丫头起来了没有,叫她陪本王一起用膳,在翠香阁。”说罢,他放下竹简,转身迈步,就在徐长安收拾那些竹简的时候,看到安亲王又似想起什么来似的猛然转身。
“呃,还是本王亲自去吧,你把这些竹简收拾好就去翠香阁安排早膳……”安亲王很少有这样迟疑的时刻,虽然他向来儒雅有如清风一般,可是行事亦如风过云卷,无半点拖沓。
徐长安看着安亲王此时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挂了一抹欣慰的笑。自安亲王母妃去逝,他已经有几天不好好吃东西了,每日思虑重重挂在眉头,徐长安急的都火烧眉毛了。
即使每日将膳食调配的最为丰富,可是安亲王仍然一眼都不看,一听到安亲王用膳,徐长安心里如同久阴见到了阳光一般,甚至手都激动的开始抖了起来。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徐长安应声,看着王爷那穿着白衣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
安亲王面带温和,即使在最难过的时候,他仍然能表现的如此温文尔雅,是母妃的教导。面不露色,才能心藏城府,所谓深藏不露。
走近张萌的住处时,听到她与侍女那些有趣的对话,又听得她默然无语。立身于窗畔,才看到她撇嘴挑眉的动作,如此机智,如此活泼可爱。仿佛是寒冬里的第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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