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的鱼类收购市场,是一个小型的鱼类交易场所,主要就是收购两类鱼。一类是干鱼,这类的收购是在每天早上进行的,有专门的鱼贩子会收购走;还有一类是对新鲜鱼的收购,这个就有好多鱼贩子会来,他们一天到晚蹲守在这里,等着网船上岸,开着带有氧气瓶的车随时准备拉鱼上路。
最近无论是干鱼还是新鲜鱼,价格都提不起来,很多人就会自己骑自行车去罗西卖。新鲜鱼自然经不起这么长路的干涸与颠簸,有些捞上来比较早的,就会开始发出腐烂的气息。这样一算一下,也并不见得有多划算。
“钱都被鱼贩子赚的去了”业爸爸总是摇头甩脑的。
连业爸爸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渔村的大部分人就也都想到了。
最先有动作的是姜大苟,当然,告诉他的是已经在分配到农科院工作的姜小庆。他毕业之后就服从分配,回到了县农科院。他看事情的眼光自然会长些。
那天在鱼类交易市场,姜大苟一家都去卖鱼去了。姜大苟从来不自己去卖鱼的,总是打发东岸婆来鱼类交易市场。
后面,才知道,他不是来卖鱼的,他是来买鱼的。
三个东岸婆提着干鱼,这个贩子问下多少钱,那个贩子问下多少钱,又故意大声说出贩子们给的价钱。但凡做买卖的都知道,商量好的价钱是两方暂时的秘密,它只适合低声细语。
这样一搅和,鱼贩们就都有了戒心,都故意隔远一些,好让自己的收购价格,只有买卖双方知道。三个东岸婆最终打算把鱼都卖给一个长相高大,全身黝黑发亮的男子,最发亮的是他的光头。这个人大家都知道,他是罗西乡乡长的侄子,就是那个来调查瓮塘的眼镜子的侄子,他是整个罗西都知道的鱼贩子,别看他长得高大威猛,其实他很没有性子,又比较胆小怕事,很多事情他都做不了。乡长就介绍他做了鱼贩子,大家多少总得看看乡长的面子,贩鱼的事情,他也算是做下了。
“你短斤少两,我在家里称了来的,最少三十斤,你才给到二十八斤,一下就吃掉了我两斤的称”姜大苟的老婆拖着光头手上的称,声音大的有点离谱,光头也有点被意外吓到了。
贩子吃两样,一样是差价,一样就是短斤少两。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两斤而已,你揭出来了,贩子也是会跟你加上去的。
少了斤两你会叫,你在干鱼袋子中偷偷加透明玻璃颗粒,又怎么不说呢。东岸婆最喜欢做的就是加透明玻璃粒到干鱼中,我和阳洞都亲眼看到过她们偷偷往袋中倒,又用手拨匀称。
听到叫声,姜大苟就嚎叫着冲了过去,他的四个兄弟也面露凶相,似乎一人一口,就要把光头吃下去。
“还有你这样做生意的,故意吃东岸婆的称,这么多年,你吃了我家多少称”他的嘴张的很大,好像不要其他兄弟的帮忙,他一张口,就可以把高大的光头给吞进肚子里。
光头故作镇静,其实已经猝不及防了,我在远处看到他的下腿微颤。
“从来没有少过你家的称,今天称有些问题,我跟你把两斤加上去”
“你说加进去就没事了,谁知道你们这些年都少了姜家多少斤两”他话对着光头,头却扭转着看在场所有的贩子。
“算了,你家的干鱼我不收了”光头把干鱼往地上一放,却放的不是很重。
“你说收就收,你说不收就不收啊,什么都你们说了算,我们还活个卵”又是一句话对着光头,头扭转着看在场所有的贩子。
光头收起自己的鱼袋子就想走,姜大苟拖着他,一拳打过去,“你还想走啊?”
光头大惊失色,没想到会被挨了一拳,不是壮实一些,都险些要倒地了。众人的目光或许是胆小者壮胆的动力,光头一站定就用力推开姜大苟,姜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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