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音蹲下身子，抱着自己忍不住嚎啕大哭。

    明明早就分手了，可心痛为什么就不会削减？

    “没想到，你也会这么失控？”乔雅心咬牙切齿，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蹲在地上放声大哭的女人，无不得意，“所以，你理解我那时候的心情了吗？林苏音，总得有人把你从神坛拉下来，你才会知道失败的痛苦！”

    “总得有人让你痛彻心扉，你才能对别人感同身受！所以你知道了，你当初把楚南巷送进监狱，我有多绝望，我有多绝望！”

    乔雅心尖利的斥责声充斥在耳边，可林苏音此时，什么都听不见。

    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随着苏衍的离开，越来越快。

    她依旧蹲在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一起，疼得快要窒息。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永远地失去他了。

    苏衍不知道是怎么开到家的，只是在开灯的刹那，林苏乐从角落里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苏衍！”她声音带着哽咽，眼妆也晕了，哭成了大熊猫，整个人身子都在发抖，用颤抖的声线继续说，“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可我住的地方刚刚进了小偷，我回去整个家里都是乱七八糟，我不敢一个人，苏衍，苏衍，求你收留我吧，我保证会乖乖地不作妖，我一定会安安静静不会打扰你，我……”

    她话没说完，便被苏衍推开。苏衍看着眼前这个哭花了妆的女孩，突然从心底发问：“你爱我吗？”

    林苏乐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苏衍咬着唇望着他，迷离的眼神中带着惨淡的绝望：“爱我吗？”

    从他发红的眼睛，林苏乐很快读出了有用的信息，看来，又是在林苏音那里受了挫，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失魂落魄。

    或许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吧，林苏乐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亲姐姐，是苏衍的软肋，只有她，能让那个软硬不吃刀枪不入的苏衍，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人。

    “我爱你。”林苏乐擦了一把泪，抬起头深情又委屈地说，“我爱你，哪怕你从来都不爱我，哪怕你心里永远没有我的位置，我也爱你，无法自拔。”

    苏衍忽地笑了，轻拥她入怀：“好。”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想要找个人依靠，而林苏乐就在身边，依靠一下，有什么不好？

    所以，当林苏音在苏衍家门口等了整整一个晚上，却发现两人牵着手从大门走出来时，她连下车去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天灰蒙蒙的，没有太阳，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儿，她却羞愧地恨不得钻进地缝，也比看到他们亲昵依偎要好。

    林苏音紧紧地抓着方向盘，祈祷两人看不到自己。

    那么显眼的红色汽车，怎么会看不见呢。苏衍出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

    他知道，那辆车子上坐的，是他曾经的爱人。但，以后不是了。

    他握紧了林苏乐的手，牵着她想要上前打招呼，林苏乐犹豫了一瞬，似乎不想过去。

    “我们走吧。”她小声嘟囔，似乎怕苏衍一见林苏音就把自己再一次忘掉。

    苏衍握着她的手指微微用力，给了她一点点的鼓励和信心。

    两人紧紧地牵着彼此，走到那两招摇的红色汽车边，抬起的手还未能敲到窗户的玻璃上，那车子便如昨天晚上苏衍离去一样，飞快地开走，没有留下一句话，甚至没有好好地做过道别。

    林苏音疯狂地踩着油门，早高峰的道路太过拥堵，她急躁地按着喇叭，眼泪不争气地掉在了方向盘上，她也顾不上去擦，只是不停地超越，别车，超越。

    她去公司，打开文件，文件上的每个字都写着苏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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